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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宣紙遞給他,說是補送他的生日禮物,俞揚接過,欣慰之餘挑剔說:“生日禮物也不裝裱起來再送給我?”賀吟川不作聲地後退兩步。俞揚將那明顯是臨時寫的字揭開一看,臉色霎時一沉到底,怒吼道:“我看你就是欠揍。”伸手欲揪人,賀吟川見準時機,拔腿便往回廊跑,俞揚氣急敗壞地追了出去。剩下兩人將宣紙攤開,幾行都是端莊的楷書,倒是好認,其言曰:新臺有泚,河水瀰瀰。燕婉之求,蘧篨不鮮。新臺有灑,河水浼浼。燕婉之求,蘧篨不殄。魚網之設,鴻則離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引得賀惜安如此克己之人笑得前仰後合,他“哎呦”叫著,對常周說:“這首詩叫‘新臺’,寫的是衛宣公淫|亂昏庸,見宣姜生得美貌,便強行代兒子娶了她。‘燕婉之求,蘧篨不鮮’的意思就是——本來能嫁如意郎,奈何嫁個老蛤|蟆!”忽聽得走廊外“噗通”一聲重響,奔跑聲停了下來,不久俞揚拎著人走進來,膝上褲子磨花了,手掌起了血漬,甩手把人丟進沙發,這時也疲累了,“這小子躲在門後絆我。”俞柳急急下來,看得心疼,往賀吟川屁股上猛拍一巴掌,讓俞揚去樓上清洗上藥。常周正要跟上去,賀吟川從沙發上抬起頭來,擦著淚問:“常周,你真的不考慮跟我嗎?我不用開會、出差,每天都可以陪著你。你不喜歡寫程式碼,我會好好學程式設計、學數學幫你。等我念完了書,我會賺幾年錢,然後帶著你滿世界地旅行。”似乎沒人想過他的計劃會是那樣的遙遠和認真,他的母親和兄長都愣住了。只有常周蹲下身來撫摸他的腦袋,他溫溫地笑著,像是春日裡他初次見到他時一般,使他的心裡無由地生髮出對自己處處無能的自慚形穢——那如何就不是一份獨到的愛情呢?常周低頭在他耳邊說了什麼,賀吟川吸著鼻涕應允他,不情願地對他說:“你上去看小舅舅吧。我太沖動了,我對不起他。”等常周和母親都離開,賀惜安坐在沙發一頭,用鑽研的眼光看著弟弟,遲遲不敢上前。作者有話要說:自宮以謝罪吧揚揚。☆、俞揚站在樓梯拐角等了半步,把那些談話聽在耳裡,也不知該氣惱誰,只覺胸中積鬱比自己被人糾纏時更甚。他陰沉著臉闊步走向臥房,候在走廊外的女傭見慣了他居家時的藹然模樣,一時竟未能說出話來。常週上前接過她手中的藥箱,惴惴不安地推門,忐忑地輕咳一聲,待俞揚轉過身來,沒頭沒腦道:“你把褲子脫了我看看。”言畢,才發覺不對,又補充說,“我幫你清理傷口。”俞揚心裡岔著氣,顧不得計較那句,爽快地將褲子甩在一旁,在床沿坐下,伸手道:“把藥箱給我,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