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來時卻帶著沮喪的表情,看到自己經紀人時,忍不住紅了眼睛。她的經紀人警惕地看了一圈,安慰她:“上車再說。”宋照水心裡咯噔一聲,就聽見有人叫她名字,急忙應了,跟著人進去。裡面很空曠,下面坐著兩排人,最中間是徐步飛,徐步飛右手邊是謝南庭。謝南庭起身對徐步飛耳語了幾句,離開了,離開前對她露出一個鼓舞的微笑。這是怕她緊張,宋照水心想。她朝著下面幾人鞠了一躬,徐步飛叫人遞給她一個劇本,指了指中間劃線的部分:“這一段。”宋照水看了一眼,出乎意料的,這不是譚青青 謝南庭回來的時候, 兩人絕口不提試鏡的事情。等到夜幕降臨,兩人把家裡的燈都關了。餐桌上幽幽閃著燭光,謝南庭又嫌這餐桌太長,兩人坐在兩頭, 顯得距離有點遠。他的事一向很多, 宋照水都習慣了,也不搭理他。紅酒不醉人, 但宋照水還是有點擔心。她仍然記得上次兩人一起喝酒的慘狀, 顯然兩人的酒量都很一般。但是今天的晚餐, 如果不喝一點酒, 就有點浪費了, 她便沒提。小軟在餐桌底下來回走了幾圈, 最後在謝南庭腳邊蹲下了,兩眼跟五百瓦的電燈泡似的, 巴巴地望著他。這貓有的時候氣得人想揍它,宋照水明明給它倒好了貓糧,放好了水,任吃任喝。但它偏不,非要嘗一嘗人類的食物。謝南庭沉默用餐的模樣,很有幾分中世紀貴族的氣質。他頭髮往後梳,低頭的時候, 眉骨和山根被溫馨的燭光打上了一層陰影, 稜角愈發分明, 俊朗的容顏像油畫上的人物。宋照水覺得自己有幾分微醺, 她放下高腳杯,對謝南庭道:“我有禮物送你。”“是什麼?”謝南庭眼神亮了亮,一臉的期待。宋照水起身去臥室,回來時手裡多了個黑色絨盒,盒子的表面僅有兩道燙金線。謝南庭一看便知道這是什麼,呼吸瞬間變得急促,慌亂地站起身,因為太緊張,一不小心還把手邊的高腳杯打翻了。好在裡面的紅酒已經喝完了,沒有添出更大的亂子。他結巴地叫著照水的名字:“這,這是?”宋照水見到他這模樣,心裡便後悔沒有在生日當天把這個送給他:“對戒,我……”她把盒子開啟,裡面一大一小兩枚戒指。兩枚白金戒指,樣式都很簡單,男士戒指粗一點,女士戒指細一點。戒指上都沒有什麼裝飾,各有一道一模一樣的曲線雕飾,在中間的地方有一顆小鑽。謝南庭一面強忍著激動,等著宋照水給自己遞過來,一面又躍躍欲試,想伸手拿過戒指,迫不及待地戴上。宋照水抿唇笑了,取出男士戒指,問他:“戴哪裡?”“這個!”謝南庭指了指左手的無名指,“你幫我戴。”宋照水便幫他戴上了,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謝南庭熱烈地擁住了。他低頭在她耳邊說:“我太高興了。”雖然只是情侶戒指,在他眼裡,這和訂婚戒指沒什麼兩樣。他想了想,照水在感情方面一向忍耐而低調,看似對他沒有那麼在意。可是她總在不經意間,給他帶來大大的驚喜。她很愛他,就算她不說,謝南庭也知道。他像條小狗一樣,熱情地在她臉上四處留吻。每一個吻都熱切而溫暖,叫人沉醉。宋照水心想,她真的很喜歡這種感覺。一種不需要試探,便十足肯定的被人愛著的感覺,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酒精就像愛情。第一個吻神奇,第二個吻親密,第三個吻就變成例行公事了。再下來你會想脫姑娘的衣服。1”謝南庭清楚地記得這句話,在沒遇見自己的命運之前,他認為這話犀利至極。遇見之後,他想,大概他的愛情是與眾不同的。他覺得每個吻都神奇,每個吻都親密,每個吻——如果宋照水願意的話,他也可以讓其變成日常。在默默地把前半句話想了幾遍之後,他想到了後半句話。於是又開始佩服作者的犀利。謝南庭長了一張正人君子的臉,腦子裡就算裝滿了下流的想法,只要他不說,旁人也猜不出來。他把女戒拿出來,替宋照水溫柔帶上,低頭吻了吻那枚戒指,道:“下一次這麼做,就是在我們的婚禮上了。”這是個沒有憂慮的夜晚,兩人都是滿心歡喜,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謝南庭還問:“你怎麼知道我手指的尺寸?”宋照水笑了笑:“問包哥啊,他什麼都知道。”謝南庭在這種事情上,竟也生出了和包學桐一較高下的心:“你問我啊,我也是什麼都知道。”宋照水:“那還有什麼驚喜可言?”謝南庭一想也是,他玩著宋照水的頭髮,漫不經心地問:“你什麼時候買的?”他覺得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和宋照水待在一起,對方根本就沒有機會單獨出去買戒指。難道這也是讓包學桐代勞?提到這個,宋照水便有些心虛,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小聲說:“好久了,上個月就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