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買的?謝南庭心裡一盤算,頓時了悟:“本來是給我的生日禮物?”他問完這話,感到懷裡的宋照水輕輕點了點頭。宋照水問:“你不會怪我沒在生日那天給你吧?”謝南庭本來想說有點遺憾,轉念一想那天他已經得到了很多。反正這戒指就算那天沒給他,宋照水也不可能送給別人,所以算來算去,他也不虧。但是他不打算就這麼翻過這一頁。他用左手握著宋照水的右手,兩人無名指上的戒指疊在一起。“照水?”他有預謀地開始撒嬌。宋照水毫無防備,畢竟心虛,所以語氣比平常還要溫柔:“嗯?”“我有點難過,”謝南庭毫無心理負擔地撒謊,“你為什麼沒在那天給我呢?你是不是本來就不打算給我的……”“不是這樣,”宋照水對謝南庭太放心了,她就覺得謝南庭在她面前十足“老實”,所以毫無防備,“我只是覺得……我這不是給你了嗎?”謝南庭沉默著,好像十分受委屈的樣子。沉默,讓宋照水心裡的愧疚感不斷增加。最後她自己受不了了,坐直身,摸了摸謝南庭的腦袋:“你不要這樣子。”謝南庭有點懵,為什麼要摸他頭?難道不是該親親他,抱抱他嗎?摸頭算個什麼操作?他望了望宋照水,眼神很奇怪。宋照水把這理解為還沒消氣。她在心底悄悄嘆了口氣,謝南庭從來沒有這樣過,看來這件事對他來說比她想象的還重要。要怎麼安慰受委屈的男朋友?這是門很難的學科,宋照水有點無力。她伸手又想去摸摸他的頭,被謝南庭攔住。宋照水還在想,完了,男朋友都不給摸了。然後她就被壓在沙發上,被吻得差點斷了氣。頭腦昏沉間,她聽見謝南庭說了一句什麼話,腦子還沒有轉過來,便已經說了聲“好”。幾秒鐘之後,她道:“謝南庭,你給我下套?”還說什麼委屈,都是假的。最終目的就是想在她家留宿而已。這個人真的是……欠打。宋照水雙唇嫣紅,看起來被欺負慘了。偏偏還要怒視著謝南庭,這讓人更想欺負她。謝南庭手癢癢的,但他知道要適可而止。“下套?”他聲調抬高,好像這個詞多麼過分似的,“情侶之間的情/趣,怎麼能這麼說呢?”情/趣?誰有空跟你玩情/趣?宋照水懶得理他,只是在想以前都是她給謝南庭下套,對方看也不看地往裡面跳,現在怎麼都顛倒了?她說:“你愛留哪兒就留哪兒,我這裡反正沒地方給你睡。”謝南庭也不懼,他說:“那我就睡沙發也行啊。”反正照水過一會兒就心軟了,他知道的。對他,宋照水的心腸一向很軟。宋照水白了他一眼:“你真不走?”“不走。”謝南庭說,他指了指窗外,“你看,都下雪了,下雪天開車,多危險吶。”“我這裡也沒有你換洗的東西。”宋照水道。謝南庭便道:“我車裡有哇。”原來是早有預謀,宋照水服了:“那你晚上可以和小軟一起睡。”小軟趴在地攤上,聽見自己的名字,抬頭喵喵叫了一聲。“好啊。”謝南庭道,順手把小軟抱了起來。宋照水起身回房,過了一會兒抱了床被子給他,還丟了個枕頭。謝南庭趁機便說:“水水,這個沙發有點短。”確實挺短的,宋照水可以完全躺下去,但謝南庭要是睡沙發,腿肯定就不能伸直。宋照水知道他故意在跟自己訴委屈,可她沒辦法裝作看不見,說了句:“那你拿把刀把腿砍一半吧。”好無情,謝南庭用眼神控訴她。宋照水說:“你就吃定我了,是吧?”謝南庭搖了搖頭,口是心非地說:“那哪兒能啊。”宋照水也不拆穿他,妥協道:“好吧,你來吧。但是你只能蓋自己的被子。”她知道即使提出她睡沙發,謝南庭睡床,人家也有後招在等著她,索性便直接沒提。謝南庭當即抱起了被子,道:“好哇好哇。”他偷偷看了宋照水一眼,見她面上故作無奈,眼裡卻帶著幾分笑意。他就知道,照水不會跟他生氣。謝南庭笑得太得意,叫宋照水頭疼:“你收斂一點。”“好哦。”謝南庭點了點頭,眼裡俱是歡喜。他喜歡這樣一點一點走進對方領地的感覺。 強行留宿, 這已經花光了謝南庭的所有勇氣。至少此刻的他,把自己捲成一隻蠶蛹,躺在床上不言不語,作乖巧狀。宋照水看透他了, 也不搭理他, 靠著針頭杜讀自己的書。讀夠了,便啪的一聲把燈關了。黑暗中一片寂靜, 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和外面的風聲。這是兩人第二次同床共枕, 但感覺與上一次完全不同。那次是在陌生的地方, 周遭的環境也讓人渾身不舒服。這次是在溫暖熟悉的家中, 謝南庭感到自己身邊全是宋照水身上的冷香。這股子香氣彷彿已經滲透了枕頭和被子, 瀰漫在整個房間中。他在黑暗中翹起了嘴角, 開始期待以後的生活。“照水?”謝南庭心緒難定,自然是睡不著。才輕輕喊了一聲, 宋照水就道:“閉嘴,睡覺。”謝南庭固執地說:“你別背對著我呀。”宋照水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