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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歲的少女是指不定要被她上升為猥褻未成年少女的高度。阿彌陀佛,佛光普照,觀音普渡,善哉善哉。 烈日當頭, 蟬鳴陣陣, 正午, 林道間見不到一個人影。十數匹馬拴在一株老楊樹下, 一名身著便服但明顯是官員的男子正坐在樹下的大青石上乘涼,他手中捧著一個銀馬壺, 正就著壺口一點一點地飲水。他的視線則拋向楊樹西頭的村落之中,隱約能聽見那裡傳來雞飛狗跳的呼喝聲。南面的華山群落是這座山村的背景, 他思考著自己此行的收穫, 足不足以保住自己的烏紗帽。他的願望唯有如此, 亦不希望能升遷了。不多時,十幾名作武士打扮的男子扭送著一男一女從村口走了出來, 為首一個男子上前, 向坐在樹下的男子一拱手道:“明少卿,嫌犯泥瓦七和他的妻子已經抓獲了,他的兩個孩子咱們沒帶出來, 丟給了村裡一戶人家。”明珪點了點頭,站起身道:“就這樣吧, 帶人上囚車, 咱們這就儘快回去, 爭取宵禁閉城前能入城。”“喏!”明珪走向自己的馬匹,將銀壺栓回了馬鞍旁,上馬前,他回首仔細看了看那泥瓦七。瘦削的身軀,黝黑的面龐, 大臉盤子滿面鬍鬚,瞧著倒是敦厚老實。低眉順眼的,似乎一點攻擊性也沒有。難以想象這種人,竟然會有膽子謀害聖人最寵愛的後宮妃子。或許他也是受了幕後黑手的蠱惑,從沒想過自己做的事會害人性命。但他畢竟知道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做完後就很明智地逃了。逃了又如何?還不是被抓回來了,這輩子算是毀了。明珪搖了搖頭,跨上了自己的馬。他帶隊,率先出了山坳,向著官道上策馬奔去。後方十來匹馬踐踏起漫天的塵土,塵土將囚車遮蔽。囚車裡的一男一女已然失了魂魄,其實從這一刻起,他們就已經死了。緝拿的車馬隊離開後,兩個精幹的小夥子從附近的草叢中鑽了出來,望著絕塵而去的馬隊,其中一人迅速用炭筆寫了一張條子,另一人將條子封入竹筒,綁紮在鴿腿上,放了出去。明珪率隊在官道上疾馳,這裡距離長安城有大半日的路程,他們一大早出發來此,現在才剛過午時,若是順利,傍晚前回城沒有問題。這次能抓到泥瓦七,多虧了沈綏的調查,明珪實際上依舊是依靠沈綏提供的調查線索找到泥瓦七的。只是這一次,他不能讓沈綏直接參與進來,若真有功勞,也不能算她一份。秦公臨走時,曾叮囑過他,要他照顧好沈綏。那個時候沈綏即將回長安的訊息已經傳了回來。秦公頗有預見性地說,長安接下來的局勢會發生極大的變化,尤其是儲位周邊的人,有的人會流星隕落,有的人會一步登天,不論發生什麼,要讓沈綏置身事外。秦臻是他的老師,多年來細心又耐心地帶領他在官場上開創了一片天地。他素來尊重秦臻,也對他的吩咐盡心盡力。而沈綏,亦是他十分欣賞的年輕人,有才華又很低調,踏實肯幹,注重實際,是刑偵這一方面最為難得的人才。不過,有些疑惑已然存於他心中很久了。他察覺到,不論是他的老師秦臻還是沈綏,其實都藏有秘密。他琢磨了很多年,始終未曾參透。秦臻的秘密或許是關於他早年逝去的女兒,他與當年的太平公主駙馬尹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在那場慘案中,他卻奇怪得完全置身事外,甚至未有付出一丁點的關心。在尹域慘死、公主府大火之後,他自此孑然一身,曾經的夫人、女兒、女婿、外孫女全部離開人世,當年已是知天命年紀的他接受了聖人重新給他安排的婚姻,娶了一位范陽盧氏和離後在室的女子,從此以後低調又寧靜地度日,再也不參與到任何朝政之中,只完成自己應當完成的職責。這在明珪看來,是很不尋常的。老師為何能做到如此平靜?即便他真的恨尹域入骨,也不該顯得如此冷漠,這不符合他這麼多年來為人的原則。他是個極重情義的人,明珪看得出來。沈綏的秘密,在於她的藏拙。明珪清楚地知道,以她的能力與學識,絕不該以明經科入官場,她是有能力進士及第的人。她似乎是故意走了很多的彎路,拼命地掩飾著什麼,卻仍舊一步一步在靠近著什麼。她查案的本領到底是從哪裡學的?莫非是天生的?而近些年來她所涉及的案子,又似乎冥冥之中都有一些聯絡。儘管明珪並不清楚這幾起案子內部的聯絡,但這不妨礙他察覺到這一點。那麼沈綏,她又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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