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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武惠妃逝世,壽王一黨元氣大傷,對手忠王一黨暫時偃旗息鼓,似乎正在伺機而動。長安城中連番發生命案,不止是武惠妃,當年控鶴府一系的老人,也是一氣兒地死了三個。難道有什麼人正在挖掘當年有關太平公主府慘案的秘密?武惠妃之死,與太平公主案到底有什麼關係?還是說,這只是引蛇出洞的把戲?畢竟眼下到處謠傳,說武惠妃是被太平公主的冤魂殺死的。難道……秦臻亦或沈綏,也是其中的知情人嗎?秦公藉口養病外出,又叮囑他要讓沈綏置身事外的原因,難道真的是因為他們牽涉了太多,怕會惹禍上身嗎?明珪沒敢再往下想。押送囚犯的馬隊走了一個時辰,已然能看到灞橋的影子了。馬兒跑累了,呼哧帶喘,一行人打算先入灞橋驛站歇腳喝茶,休息一會兒再繼續走。明珪派了四個人輪番看守罪犯,自己帶著剩餘的人佔了三張食案,要了茶水,坐下歇息。剛坐下沒多久,他就看到不遠處的另外一張食案後,一位白髮蒼蒼,精神矍鑠的老者,正盤坐飲茶,他的身邊,還有一位同樣上了年紀的老婦人,旁邊還有兩名年輕的侍從,一名老年嬤嬤和一名年輕侍女。明珪吃了一驚,忙起身,走上前去見禮:“老師!真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您。”老者抬起頭來,看到了向他作揖的明珪,笑道:“哦,原來是玉青(明珪字玉青)啊,巧了巧了。你甚少出城,怎得今日在此出現?”“學生今日有皇命在身,外出緝拿要犯,回城時路過此處歇腳。”明珪解釋道。說罷,又向一旁的老夫人盧氏行了一禮,老夫人和藹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秦臻點頭,倒是沒有繼續詢問到底是什麼案子的要犯。“老師身子可好?”近些日子秦臻上華山訪友養病,此時歸來相遇,明珪自然有此一問。“好多了,想著不能讓公事廢殆,老夫便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了。”秦臻笑著捻了捻鬍鬚。“您老多休息休息又何妨,公事有學生擔著呢,學生實在不忍心看老師年高勞苦啊。”明珪道。“唉,此言差矣,聖人一日允我官職,老夫就得一日盡責。雖然已是垂垂老矣之身,亦當老驥伏櫪、鞠躬盡瘁啊。”“老師說的是。”明珪應道。難得偶遇重逢,明珪與秦臻寒暄過後聊了聊近況,便結伴再度出發,往長安而去。秦臻的馬車就在驛站的另一頭停著,明珪來時未能看到。他身邊兩名年輕的侍從,一位似有武藝在身,挎刀騎馬於車側,另一名侍從則負責駕車,車轅上還坐了那名年輕的侍女。老嬤嬤與秦臻夫妻倆坐於車內。拉車的馬是兩匹好馬,腳力強勁,馬車也是好馬車,明珪見識過這種馬車,知道是沈綏造的,輕便快捷,且平穩不顛簸,十分舒適。路上,秦臻與明珪隔著車窗繼續閒聊,明珪控馬在車側,便聽秦臻問他:“伯昭近來可好啊?”“挺不錯的,近些年在金陵老家休養了好些時日,歸京後人瞧著比從前更精神了。他們家的女兒都有四歲大了。近日武惠妃案,他也協助著調查,一如既往是一把好手啊。只是您吩咐的,不要讓他捲入爭儲的漩渦中,我盡力讓他置身事外了。”秦臻點頭:“近來日子不好過啊,尤其對於我們這些直臣來說,要一千一萬個小心。伯昭還年輕,可千萬別折在站隊之上了。破這個案子,很為難啊。”“老師的意思是……”明珪蹙起眉來。秦臻只是搖了搖頭,沒有進一步解釋。此處說話不方便,儘管是在荒郊野外,明珪身邊也有大把的人,有些話不適宜說。不過明珪能聽出秦臻的話外之音,他似乎是認為,武惠妃案乃是忠王一系所為,否則也不該牽涉到儲位之爭。以這種手段殺死武惠妃,似乎有些不大光明,而且若是要下殺手,直接對壽王下手豈不是更為直接?為何要殺武惠妃?難道是為了盡力降低自己的嫌疑?惠妃本就是病入膏肓之人,或許就這麼死了,誰也不會懷疑她的死因?亦或是,害怕壽王沒了,聖人會再扶持一個人與自己抗衡,多年爭取到的局面會被徹底打亂?不對不對,忠王的動機還是有些勉強,此事另有蹊蹺。等等,惠妃身子開始虛弱下來,是從當年太子案之後開始的,長安大部分人其實都知道是她害死了太子,內心難安,故而疑神疑鬼,精神衰弱。假如說,當年太子案本身就是整個局中的一環,那麼武惠妃之死就是必然會發生之事,是太子案之後的一環。下手之人,莫非是曾與武惠妃結為一黨的幕後黑手?殺害武惠妃,是為了滅口當年太子案之事?這幕後黑手到底是誰?似乎忠王依舊脫不開干係啊。明珪想得腦袋都大了,卻半點沒有頭緒。秦臻見他心思深重,也未再與他搭話。直到傍晚時分,一行人終於入了春明門,一入城內,卻見街道上人煙稀少,大量武侯鋪與禁軍計程車兵正在路上巡邏。明珪抓住一個守門的將領問道:“怎麼了,城裡出什麼事了?”“回官郎,城裡又出命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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