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何處嗎?連這些都不知道,怎麼當客人?”他伸出食指,往自己胸前戳了一下:這裡。江盈愣怔。他頓了頓:來嗎?兩天前還滿身暴戾的人,今天居然讓她感到幾分幽默。“好呀,我期待著。”江盈當晚沒有回去,天一亮就要分開,她想坐下來陪他說話。她說,他寫,物品單背面被寫得密密麻麻。和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說這麼多話,這種感覺真挺微妙。江盈心想,大概是職業病犯了,面前的少年心事沉重,眼裡總是飄著峽谷濃霧般的冷冽陰鬱,讓她忍不住想靠近探究他。她大概就像一個探險家,嘗試進入從沒踏足的領域。對一個男人好奇,就是沉淪的開始。她越是要揭開他身上那層神秘的面紗,就越把他放在心上,甚至想揭開他臉上的紗布一探真容。最後一天她打定主意,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親手幫他換藥。“……出去。”他已經可以發出沙啞的聲音,聲音很輕,但擲地有聲。她把戰地記者幫他拍的照片拍在桌上,“看看你的樣子。”伸長脖子“嘖嘖”道:“以這種形象發怒,是不會酷的!甚至有點醜哦~”他看見照片,很是惱怒,她眼疾手快,迅速藏到身後,趁機和他做交易:“相片給你,藥我幫你換。”“還我……”搶奪相片的時候,兩人身體難免發生肢體接觸,她不小心撞進了他懷裡,他握著她的手,只是為了搶走那張奇醜無比的照片。只是這一握,他再也不想鬆開。這晚,大粽子發燒了。透過隊裡的其他同事瞭解到,他是前來這邊洽談生意的商人,運氣不好遇上了這場戰爭。得知他的身份後,江盈鬆了一口氣。指揮部已經和他的親人取得了聯絡,同事把地址交給了她。她打聽過,目的地離現在的地方太遠,這邊剛剛戰火連天,就算有車也沒人出行。江盈想辦法連上網,抱著萬一的心態,在援助群裡問了句有沒有在這邊的親戚朋友,能幫她找到司機的。一位學長很快聯絡到她,並承諾幫她借一輛車。第二天早上江盈問他:“會開車嗎?”他二話不說坐上駕駛座,迫不及待的想出去換衣服。他昨晚就嫌棄自己的衣服太髒,一直不願意睡覺,可是他怎麼就不看看自己的造型有多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