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部和頭部都受過傷,真的沒問題?”雖然這一路上除了物資車也沒別行人,但她還是覺得不妥,“要不我來。或者等晚點找個人幫忙開。”他懷疑地看著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證明自己:“相信我!我來吧!雖然……”拿到駕照以後就再也沒開過車。那天的天氣和江盈路考那天一樣,走到一半就下起了雨。“坐穩,別亂動啊,別緊張,淡定,別怕。”江盈嘴上安慰他,順便也安慰自己。“停車……”他嘶啞的聲音被雨聲蓋住,她沒戴隱形眼鏡,完全沒有注意到前方有一條水溝,就這麼踩著油門衝過去了……一陣天旋地轉,身體踏實落地。但好像沒有預料中的疼痛感?她發現,剛才一直是他抱著她。他剛才的身手,普通人絕對不可能做到,更像是受過特訓的軍人。“大粽子!……你沒事吧?”她小心翼翼地問。他雙手護著她,胳膊已經擦破了皮,頭上的傷口裂開,鮮血染紅了白色紗布。而她毫髮無損。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摔著哪沒有?”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這一刻,她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大粽子。她緊緊抱住他,害怕一鬆手,這種從沒有過的心動感覺就會消失。“愛”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事,讓人忘記疲憊,忘記煩惱,享受說過的每一句話,甜蜜時的每一秒鐘,讓人忽視周邊的危險和非議,忘記周邊的人和事物,沒有戰火硝煙,沒有苦大深仇,眼睛對焦之下只剩下彼此。正如當下,她和他。江盈回國後,在日記中寫道:不管你長著一張什麼樣的臉,有著怎樣的身份,我可以與世界為敵。我喜歡的,是你的全部。對你一見傾心,二見鍾情。 巴黎一下飛機, 大家都累得不行,到酒店養精蓄銳準備為期一週的狂歡。江盈也累趴了,洗完澡就躺著給爸媽發資訊報平安,然後秒睡。傅書辛看她睡得香甜, 讓人把食物放在桌上, 幫她蓋好被子, 輕手輕腳出去, 回自己房間休息。職員們白天各玩各的,瘋夠了晚上才會聚一起吃喝, 現在是下午兩點半, 這個時間大家都還在外面浪,酒店基本不會有人宅著。江盈除外。傅書辛敲開江盈的房門,看她只穿一件單衣,大腿光著, “江醫生這是什麼意思?”“你猜。”他攬住她的腰,“我猜, 你今天不想出門。”“傅總在暗示什麼?”“我在思考。”他眉頭一皺,眸中帶著肆意的笑意,“你為什麼還不追我。”江盈說:“不如你先做個示範?”“嗯哼?”他低眉看她:“需要我幫你換衣服?”江盈指指手機, “我媽,語音沒掛。”“……咳。”他往她腰上掐了一把, 替她關上門。江盈精心打扮一番。傅書辛帶她去過本地標誌性建築埃菲爾鐵塔,天快黑的時候到了老佛爺。保鏢護送他們到頂層。這裡平時人來人往,燈光璀璨很是熱鬧, 今天卻只有他們兩。《月光》小曲在場內奏響。江盈認出坐在那裡的人是世界頂級小提琴家,另一位則有鋼琴王子之稱,驚喜地朝兩人打招呼。路徑上的每一張飯桌都擺著玫瑰花,除了他們,其他一位客人都沒有,應該是被傅書辛包場了。請來兩位藝術家助興,包場餐廳,看得出來他是做了充分準備的。她突然不想了解要如何“倒追”了,因為……價格太昂貴!江盈的內心是拒絕這個價位的,平心而論又願意接受這種高階貴賓待遇,起碼他有在費心思討她歡心。“江醫生,請。”“傅總先請。”“不,江醫生先請。”“恭敬不如從命。”江盈一頭烏髮高高盤起,露出頎長白皙的脖頸,她的五官本來就精緻,略施粉黛已然美得驚人,修身旗袍款式的連衣裙襯出她窈窕阿娜的身材,再加上她音色溫婉,總是輕聲細語的特質,一顰一笑完美詮釋東方美人身上獨有的內斂嬌美。傅書辛朝他伸出一隻手,她挽著他的手,細高跟鞋踩在柔軟的紅色地毯上,她微笑,幸福得像個小公主。服務生開始上菜。從第一道菜到最後的甜品,共十三道菜,雖然江盈並不是很喜歡國外特色,也不覺得好吃,但擺盤好看,她喜歡看,喜歡他精心佈置的情調。主廚是世界第一法國菜大廚,將一道道菜親自送上桌,又親自講解一遍。法國宮廷鵝肝,白鯨魚子醬,煙燻三文魚,里昂香腸,洋薊蔬菜沙拉……江盈看著滿桌的美食,這就是典型的“又貴又吃不飽”那種,但她樂在其中是怎麼回事。桌上的紅酒已經提前醒好。江盈不擅長品酒,也能辨出入口佳釀,這是一種令人驚訝的酒體,口感柔和,帶有複雜的醇香。忍不住瞥一眼旁邊的酒瓶子: roanee-nti。全球最貴的葡萄酒,堪稱酒中帝王。看一眼年份,真想一口吐出來。多少行家擠破頭想要收藏的珍品,被她這個不懂酒的人一口喝了。這感覺就和老婆泡掉老公珍藏多年的五百年普洱茶差不多,實在暴殄天物。傅書辛說:“這瓶康帝是從一位藏酒朋友手中買來的。”江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