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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螢對他們每個人都有所保留,把關鍵資訊攥在手裡,她需要佔據主動。這次潘蘊慈直截了當地告訴她,有封信落在林肇倫那,拜託聞螢盡力拿到,事後必有重酬。拿?說的輕巧,不告而取謂之竊。看來上次接近林肇倫,讓潘蘊慈以為,聞螢是溫順單純的人。暫時不去指正她的錯覺,聞螢答應了下來。麻將的洗牌聲響起,夾雜女人們的笑浪。太陽西斜後,紀燕寧就差人把麻將桌支到蔭涼通風的花園裡。拱門邊的一排寶珠茉莉花開正盛,馥郁香氣隨風招搖,隔多遠都能聞到。聽紀燕寧說,花園和溝渠都是紀飛鐮設計的,裡面每一株植物均由他悉心挑選、照料。她的那群姐妹非常喜愛,常常三兩結伴地過來玩樂,打麻將或是舉辦下午茶。因為這座花園,紀燕寧的太太外交做得風生水起。來前聞螢就得知,她出生紅頂商人之家,族中家大業大,紀燕寧又是唯一的女兒,從小捧在手心裡。林肇倫與其相比,說是攀珠的魚目也不為過。言談間,她有意無意地瞟向聞螢,神色卻像在看另一個人。敢情這位林太太也把她當作了潘蘊慈,眼裡有探究,也有提防。外面的房簷下,一盆翠雀欣欣向榮,聞螢認出是那晚紀飛鐮送出的花。她開始走神,心思轉到那盆花上。一盞茶的功夫,紀燕寧只問了她在酒店的工作,試探也是小心翼翼,不痛不癢地沒撓到實處。兩人看似相談甚歡,仔細一品,全是廢話。聞螢甚至同情她,果然是出身豪門的獨生女,完全比不得潘蘊慈那樣的狠角色。然而聞螢按兵不動,悠然陪她打太極。紀燕寧終於耗盡了耐心,開門見山地說:“聞小姐,我知道上次王家的派對,我先生帶你參加。說實話,我不介意。但想冒昧問一句,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他是鴻海的董事長,每天和無數人有一面之緣,為什麼偏偏認得你?”話講得委婉,但字字都衝著潘蘊慈。聞螢想她性格無刺,嗅覺倒是驚人,可能做妻子的對丈夫天生微察秋毫。而且,她並沒有自己說的那麼無所謂。紀燕寧對林肇倫心中的白月光,介意得厲害。“林先生和市委的人在包間吃飯時,我撿到他不小心掉落的領帶夾。林先生一為答謝,二來也是出於好心,幫我介紹客戶,其實是我感激他。”這話看似滴水不漏,紀燕寧一把揪中罩門,自語:“好端端的,怎麼會不小心掉了……”聞螢趕緊補充:“派對之後,我跟林先生再沒見過。他是好人,幫忙就是幫忙,多的一樣沒有。”紀燕寧聽了,一掃眉間的陰翳,淡笑著“嗯”了聲。花園忽然拋來一道嘹亮的女高音:“燕寧,你和小聞過來玩兩把,我坐一下午了,腰受不了。”紀燕寧眯眼看向聞螢:“會嗎?”“會,不過手生。”“手生才容易摸好牌呢,來來!”“我要先去趟洗手間。”“哦,我的錢包還在樓上。”紀燕寧起身,不忘招呼聞螢,“你跟我一起上樓吧,樓下房裡的洗手間排水有問題,這兩天在修。哎,老房子就是一堆毛病。”聞螢溫聲笑道:“畢竟要住一輩子,誰家的房子都不敢保證沒有一點問題呀。”紀燕寧拿探尋的眼瞧她,“是嗎?可我這樣辛辛苦苦地修理,老房子大門上還掛著別人的照片,怎麼辦?”聞螢答得一本正經:“那就是一張照片,把門關了,總會被風吹落。林太太,老房子的戶主永遠只有一個。”紀燕寧欣然大笑:“沒錯,戶主只有一個!”三言兩語就討得她的歡心,聞螢慶幸林太太遠沒有外表看上去的那麼精明,卻也生出一絲傷感。他們簽過協議,不會離婚,但守著的那個人,並不屬於她。轉到二樓,紀燕寧為聞螢指了間客房,趁著興致高,順便介紹:“左邊是肇倫的房間,盡頭是影音室,你別走錯了。”“好的,謝謝林太太。”聞螢連連點頭。走進客房,她關了門,屏息等在門邊。紀燕寧動作迅速,只消十幾秒就出來,急切的腳步聲片刻消失在拐角樓梯。聞螢見狀飛快溜出去,隔壁林肇倫的房間門把一擰就開。她正感嘆有錢人家太不知防備,環視一圈才發現,這屋裡只有一壁櫥一床一椅一桌,桌子還不帶抽屜,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找到那封信的難度瞬間從求解高階微分方程,降為二元一次方程。潘蘊慈雖然不肯透露那是一封什麼信,可明說了林肇倫不願給她。真是稀奇,還以為林肇倫願為她做盡一切,沒想到連封信都不給。聞螢好奇心被徹底勾起,想知道那究竟是什麼信。等她拉開了壁櫥——哦,抽屜在這,還上了鎖。聞螢陪三位太太搓麻將,紀飛鐮回來了。繞過來打招呼時,他看見聞螢,愣了愣。聞螢衝他笑:“紀先生。”沒等紀飛鐮發話,紀燕寧的眉頭先擰起來,“還叫什麼‘紀先生’,都到家裡做客了,怎麼這麼見外?叫‘飛鐮’呀!”那兩人面面相覷,紀飛鐮正想為聞螢解圍,誰知她痛快喊:“飛鐮!”紀燕寧埋頭理牌,自顧自地笑:“這樣就對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