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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早早做好,直接給他帶過去。雖然說是吃過早餐,但總共也只吃了兩三個。你把剩下的通通用保溫飯盒裝了起來,還備好了牙籤。臨走之前,你想了想,又開啟冰箱。冰箱裡好好地立著昨天被喝完的兩瓶果汁。你對著它們笑笑,也像昨天那樣拎出來,帶走了。喬輕依然躺在那。有時候你覺得這是個從不遲到的約定,你虔誠地遵守著,祈願它永不要過期。你還是用著老套的“嗨”搭訕。雖然你越來越熟稔,不再有那種甜美的慌張。喬輕也沒有再失態過,每次都非常自然地笑回來,張揚得像盛夏的陽光。你像往常一樣在他旁邊坐下,想要開口時才後知後覺地感到了不妥。飯盒和飲料都放在身後,你想問他要不要吃。你想說我知道你喜歡這款飲料,我特意給你帶的;你想說昨天你沒吃到的今天給你,讓你選都是騙你的我都想看你吃。但是能怎麼說呢?對他來說你們沒有昨天,你只是一個自來熟的陌生人。你沉默地擰開一瓶飲料,灌了幾口,覺得它甜得發膩,你又有了那種毛骨悚然的反胃感。你雖然知道他大抵是拒絕,但還是試探地拿起剩下那瓶,朝他遞了遞。果不其然被拒絕了。拒絕得客氣又疏離,也不知道還在笑個什麼勁,笑得不尷不尬的。你想,你現在的表情肯定很僵硬。然後你又想,沒關係啊,反正他不記得的。酸水一陣陣地返上來,你手指難以自制地抽動了幾下。你猛地站起來,捂著嘴快步離開。你隨便找了一家店闖了進去,直奔裡面的衛生間。你把水龍頭擰到最大,有水花濺到你的襯衫上。你很想吐,很想很想,但是吐不出來。你覺得整件事情很滑稽,想笑,也笑不出來。明明自打第二天你就知道了,也自以為接受了,為什麼還能反應那麼大?為什麼還自以為是地盤算這盤算那,不切實際地憧憬將來?你往臉上潑了把水,水沿著你的臉頰滑落,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成了一個個黯淡的圓點。你惡狠狠地盯著水漬,憤怒而又絕望地發現,你沒有接受,從來沒有。並且永遠不可能接受。水稀里嘩啦地開著,你透過水柱打量這個荒誕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