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站在陰影裡,身段玲瓏有致,帶著點神秘的吸引力,偏偏看不清她的臉。聶今收回視線,跟五爺上樓,去五爺的單獨的休息室談事情。不管怎麼樣,他今日不會空手而回。聶今在五爺的休息室喝了一壺茶,才勉強取得了一丁點進展。無數次,他真想直接拔槍。兩個人勉強達成協議,聶今起身告辭,五爺拿起桌子上的禮帽,起身相送。兩個人一起往樓下走。時間越晚,樓下舞廳裡卻是越熱鬧。跳舞的人群比他們進來時更多。倪胭唱完最後一首歌,下了舞臺拒絕男士跳舞的邀請,施施然往後臺換衣間走去,迎面遇見聶今和五爺。倪胭愣了一下。呃……她沒想這麼快讓聶今看見她這一面啊!聶今望著倪胭皺起眉。熟悉,說不出來的熟悉。可是他卻沒能第一時間把倪胭認出來。他細細打量著倪胭。倪胭身穿一襲深綠色印花旗袍,香風細細。沉靜而又婉約到極致,偏偏在這種古典的韻味里加上女人的嫵媚魅惑。旗袍總是能將婉約和性感兩種看上去十分矛盾的特質完美地交融。而穿旗袍的女人更是將女人骨子裡的風情表現得淋漓盡致。“雁音?”聶今終於念出她的名字。他眉峰攏皺,在唸她名字的時候語調也不似尋常。倪胭向後退了一步,咬了一下下唇,才說:“是,是我。”聶今望著倪胭的目光有點複雜。立於聶今身側的五爺卻微微皺眉,深看了倪胭一眼。像五爺和聶今這樣的人物走到哪裡都會吸引不少人的目光,而倪胭又是最近大都會炙手可熱的人物。三個人站在一起,不知道惹得多少人好奇地看過來。陳老闆猶豫了好久,咬咬牙終於跑了過去,先是賠著笑臉跟五爺和聶今打過招呼,才在倪胭身邊彎著腰詢問:“是不是結束了?我送你回家!”倪胭沒說話,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聶今,等他發話。聶今盯了她一會兒,丟下一句“我在車上等你”,長筒皮靴裡的大長腿邁著闊步走出人群,臉上的表情帶著點冷意。聶今的這句話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竊竊私語。大帥對她有意思?大帥是她老相好?就連陳老闆都撓了撓頭,杵在那裡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五爺若有所思地看著聶今離開,他輕笑了一聲,望著倪胭的目光神色不明,道:“看來……你找到可以依靠的男人不全是二三等。”倪胭回頭望見聶今已經走了出去,她轉過身湊到五爺面前。五爺身上灰色的西裝敞開著,裡面是同色系的馬甲。倪胭將手指搭在他馬甲胸前裝飾的口袋裡,踮起腳,湊到他耳邊,在喧囂的音樂聲中說:“我明天要是沒來,五爺可要讓雲姐拿著合同去兆熙公館要人。最好把那群威風的黑西裝都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