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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原主的身體的確動了根本,五臟六腑皆有損傷。不過這對於倪胭來說還不是小事一樁?宮女麥寶兒輕輕叩門進來,站在屏風外恭敬稟告:“娘娘,溫持元將元宵宴的宮裝帶來了。”倪胭對著銅鏡描眉,慵懶開口:“讓他進來。”麥寶兒愣了一下,本來只是稟告一聲的事情,娘娘怎麼會突然要溫持元進來?疑問在她心裡劃過,她也不多想,立刻行了禮出去請溫持元。盼著溫持元還沒有走才好。雕花木門重新開啟,一襲藏藍色長衫的溫持元跨進門檻。他隔著翡翠群芳繡的十二座屏風向倪胭行禮:“溫持元給娘娘請安。”他聲若清泉,甘冽而純。倒不像個宦臣。過了一會兒,屏風後面才傳來一聲懶洋洋的“免禮”。溫持元起身,望向投在屏風上的身影,開口:“溫持元等娘娘吩咐。”倪胭放下眉筆,從梳妝檯起身,繞過屏風。她目光掃過溫持元,在美人榻上慵懶坐下,開口:“過來給本宮捶捶腿。”“是。”溫持元眼中驚訝一閃而過,他走到倪胭面前提著長衫前擺蹲下來,恭敬地她捶腿。殿中火爐燒得很旺,倪胭拾起小几上的團扇慢悠悠地扇著,細細打量著蹲在她身側的溫持元。溫持元年紀不大,眉清目秀,帶著一種書卷氣。清冷乾淨得讓倪胭懷疑他是個假太監。姬明淵無心於後宮,卻又出於各種政治目的後宮之中收納了許多嬪妃。這些嬪妃很多至死也沒有侍寢過。宮中日子枯燥寂寞。小宮女們尚且可以搭上俊俏的小太監做起對食。而不得龍恩的寂寞妃子們,也悄悄將主意打在了宮中的宦臣身上。宦臣多方便吶,就在身邊,隨便一個藉口就能輕易喊來,而且不用擔心懷孕而敗露。而且宦臣是奴才,妃子們想讓他們怎麼樣他們就得怎麼樣,乖乖聽話。倪胭根據原主的記憶知道這個時候,宮中的靜妃正將主意打到了溫持元的身上。溫持元不同於宮中其他隨便打殺處理的小太監,他是太監總管的乾兒子,在皇帝面前也混了個眼熟。靜妃將主意打在他身上,必然不敢莽撞了,倘若事情敗露,那可是真的死罪。縱使身為丞相之女,靜妃也不敢隨口一句話逼迫溫持元。但明示暗示已經不少。此時的溫持元避來避去,已有些焦灼。倪胭忽然開口問:“平時也是這麼伺候靜妃的嗎?”溫持元給倪胭捶腿的動作停頓了那麼一瞬,又一邊繼續給倪胭捶腿,一邊平靜地說:“靜妃娘娘身邊的徐嬤嬤手法熟練,這等事情自然用不到別人來做。”倪胭“哦”了一聲,不緊不慢地問:“那靜妃讓你做什麼呢?”“各處走動辦差事,與別處無二。”倪胭輕笑了一聲,她用手中的團扇抬起溫持元的下巴,對上他清澈的眼睛。四目相對片刻,倪胭鬆了手,說:“那套宮裝本宮不喜歡,吩咐裁衣閣給本宮重新做一套。”“是。”溫持元站了起來。倪胭嗔怒地瞥了他一眼:“讓你停下了嗎?”“請娘娘責罰。”溫持元垂下頭,澄澈的眸中浮現一抹怒意。倪胭打了個哈欠,將引枕放在美人榻一頭,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說:“繼續捶,動作比剛剛輕一點,直到本宮睡著為止。”“是。”溫持元換了個姿勢,立在美人榻前彎著腰給倪胭捶腿。他目光平靜、神色恭敬,哪裡還有先前半分的怒意。許久之後,倪胭呼吸勻稱,手垂下去,手中握著的團扇滑落在地上。溫持元停下動作,他將落在地上的團扇撿起輕輕放在一側的三角桌上,悄聲退出去。走出倪胭的宮殿,溫持元發現居然下雪了。他望著紛紛揚揚的大雪撥出釋然的一口氣。他不喜歡和宮中的這些妃子接觸,他雖尚未做過,卻也知道別的小太監是如何伺候那些妃子。髒。一想到這裡,他清秀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知道自己長了一張清秀的臉,這種臉最得這些妃子喜歡。想要毀掉這張臉的想法又一次冒了出來。看,身為低賤者自保的方式竟是自殘。終有一日,他必將活得像個人。隱隱的恨從他乾淨的眸中浮現。遠處有小宮女正往這邊走來。溫持元收起眼中的雜絲,踏入雪中。他乾淨的皂靴剛剛踏上雪地,腳步不由頓住。皇貴妃說對新裁的元宵宴宮裝不滿意,要重新裁製一身。可是她沒有說要求。溫持元回頭望了一眼,略微猶豫之後,他站在簷下等候。他要等倪胭醒來。雪越下越大,落滿他的肩頭。暮色四合,倪胭慵懶醒來。她迷糊輕喚:“送水進來。”守在外面的麥寶兒和穗寶兒立刻帶著另外兩個小宮女端著熱水、毛巾、香胰等一干物件進去伺候。倪胭重新梳洗過,任由小宮女伺候著擦乾她手臉上的水漬。殿內點了燈,映著燈光,麥寶兒詫異地望著倪胭,怎麼覺得娘娘好像變美了?倪胭掃了她一眼,麥寶兒立刻收回視線恭敬稟告:“娘娘,溫持元還守在外面等您醒來。”倪胭點了下頭,隨意說:“讓他進來。”“娘娘沒有交代元宵宴的宮裝改成什麼樣子。”溫持元垂著眼睛開口。倪胭“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