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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猶豫了一下還是提前回去了。八點多,家裡沒開燈。他直接去了白嵐的臥室,進門的時候,黑暗中腳尖踢到一個東西,好像是個沉沉的瓶子,軲轆軲轆一路滾到了牆角。陳諾白走過去彎腰撿起來,藉著燈光看清了,好像是瓶……農藥。白嵐一動不動地蜷著身子縮在床上,臉上溼了一片,寂寂地垂著眼睛。“白嵐?!”陳諾白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一步步挪到床邊的。床上的人聞聲微微抽動了一下,哽咽得話都說不出來:“我沒有買到,你說的,那個,只有,這種。”陳諾白一瞬間簡直心力交瘁,他那本來就是一時激動胡說的氣話,說完下一秒自己就忘了:“你以為我的意思是……?!你在想什麼啊?!沒喝吧?沒喝過吧……”白嵐一邊嗚嗚咽咽地哭,一邊紅著眼睛求饒一樣看他,過了一會兒斷斷續續艱難吐出幾個字:“今天,今天,可不可以,先不喝?我有點,怕疼。”“現在知道怕疼了?你吃砒霜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怕!”陳諾白疲憊地抓著床沿滑坐在地上,一顆心都要被他碾碎了,“別鬧了,阿嵐,別再來一次了,不要嚇我了。”陳諾白好不容易把白嵐哄睡著了,家裡門鈴響了,一開門,是任舒爾。陳諾白堵在門口有些不悅:“你來幹什麼?”任舒爾心裡有氣,張口就來:“我找我未婚夫。”她看到白嵐的訊息就馬上放下手裡的事情往這兒趕,一路上一直在給嘗試白嵐打電話,可是白嵐已經關機了。眼下看到陳諾白在家,任舒爾心裡暗暗鬆了口氣,應該是沒出事,可是陳諾白沒事人那樣子讓她心裡頭的火噌噌上來了:“我來接他走,麻煩你讓一下好嗎?”陳諾白冷下臉:“你現在是在我家裡叫我讓開想把我的人帶走?”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任舒爾忽然咬著牙說了一句:“他有躁鬱症!”陳諾白渾身一震,好像沒聽懂她的話:“什麼?”任舒爾一字一頓地重複:“他有很嚴重的躁鬱症。”“不是第一次了,剛到國外他就給自己餵過毒,救回來了。”“那段時間他一直積極配合治療,按時按量服藥,其實已經差不多治癒了。”“可惜回國以後,準確地說就是你出事以後吧,又復發了。”“有一次他喝醉了說漏嘴了我才知道。他說不能這樣下去了,倒不是為了他自己,是因為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會兇你、會對你發脾氣。”“我陪他去看醫生,那時候答應我的會好好聽醫生的話、好好吃藥。”“一開始挺好的,不用我監督他也每次按時過去,醫生說情況穩定,已經在慢慢好轉了。”“後面……反正現在你也看到了,又這樣了,比以前還要嚴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