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岸邊,許從一轉頭向船家道謝:“多謝船家。”馬車就停靠在岸邊,許從一跳上馬車,‘駕’地喊了一聲,揮舞去韁繩,馬屁奔跑起來,車輪快速朝前滾動。系統:“官府的人已經追來了,你在往前,估計會和他們碰上。等等,你的弓呢?”“沒帶。”系統:“沒帶!嗯,我還是相信你,肯定不會落到他們手裡。”“當然不會,我說過了,不喜歡這裡的牢房。”系統:“那你要怎麼做?”許從一駕駛著馬車,往過來時,看到的一處懸崖邊奔。馬車蜿蜒在山路上,隱約間能聽到有腳步漸漸接近的聲音。許從一往山腳下看,透過不算特別茂密的灌木,看到有數個人影,為首的騎著馬,後面則跟著一隊快速奔跑的衙役。駕!許從一揮動韁繩,車輪滾動地更快。當馬車來到懸崖邊時,許從一適時拽緊韁繩,馬匹剎住蹄子,不停在地上刨著泥土。許從一肘撐著車沿,跳落到地上,從身上拿出一把短刀,就開始動手割韁繩。繩子看起來不粗,卻是相當結實,一刀是割不斷的,連著切割了好一會,才把一條繩子給隔斷。山下的追兵已經發現了馬車,隔得比較遠,倒是沒怎麼看清許從一,追擊方向當即一轉,朝向許從一狂奔而去。“快點快點,要追過來了。”系統著急地催促許從一。許從一淡沉著眸,快走到另一邊,腕骨一沉,就極速切割另一條繩索。上下山都只有唯一一條路,追兵過來,把迴路給直接阻隔了。繩索都隔斷後,許從一把馬背上的繩套一併取下來,重拍馬屁股,將兩匹馬放走,兩匹馬於是向山下奔跑,迎著追兵。兩手用力一推,將原本就離懸崖咫尺間的馬車給徑直推了下去。這個時候,追兵已經快到眼前,自然不能落到追兵手裡。許從一在許多追兵的注目中,面色冷靜地同馬車一樣,跳下了山崖。追兵奔到山崖邊,騎在馬上的跳下馬背,往山崖下看,能依稀看到馬車的一點輪廓,但剛才站在這裡的青年毫無影蹤,山下都是密林和藤蔓。青年看外貌穿著,像是中原人,不是異族人。十有八九都是調虎離山之際,為首的人重回馬背,命令部下們即刻回趕。山坡上追兵們當即掉頭,回了官道,並繼續快馬加鞭。許從一身體貼著崖壁,這裡他不熟悉,但鑑於系統給了地貌的3d全景,因此知道這裡有個可以勉強藏身的地方。加之一崖壁的藤蔓,很多都粗大結實,就是一個成年人吊在上面,蔓條都不會斷裂。然而部分藤蔓上長了荊棘,許從一在下來過程中,掌心多處被尖刺刺傷,現在已滿手鮮血。往上走道是也可以,不多反正都是要下山的,何況這裡下山,離河流更為近。許從一這次就小心翼翼了,不再讓尖刺刺破掌心。藉助藤蔓,許從一順利落到山崖底。隨後開始在密林中快走、奔跑、狂奔。離河流不遠,在山崖上都大致看到的一點痕跡,過去同樣就沒話太多時間,站在緩緩流流動的河水岸旁,許從一垂下眼,看著清澈的水面。河水面上空曠無一物,沒有渡船的存在,剛才過來時,就叮囑了船家,讓他把船開回去。到眼下,許從一要是想渡河,就只有一個方法,自己泅誰過去。河水冰涼刺骨,許從一之前就切身感受過一次了。別無選擇,還得再來一次,對面的異族人已經不見蹤跡,想必是找來了馬車,將貨品都運走了。許從一緩緩吐了一口氣。河流雖看起來不寬,游過去,卻是要花費點時間。身上衣服太多,裡外好幾件,許從一脫了只剩最裡面的一件,將長袖挽起來,以免影響他划水。噗通一聲,許從一直身跳到了河裡,腦袋浮出水面,手腳都划動,朝著對面慢行。冷水裹纏著身體每處,手腳都似要痙攣,許從一遊到中間,已有點吃力,剛才就花費了不少力氣,用來奔跑,現在這會,被冷水一凍,深感體力流失速度尤為迅疾。還有四五遠到河對岸,許從一咬了下舌尖,讓自己精神力集中,陡然加快劃遊速度,指尖碰到石巖,指骨曲折,緊抓突起的石塊,許從一一點點將自己溼透沉重的身軀朝上挪。爬著爬著,面上一個龐然的黑影壓了下來,頓時給人極大的壓力。許從一緩緩仰起頭,就看到本該離開的人,這會正長身佇立在河岸邊,目光自上而下俯瞰著他。許從一爬行的動作暫時一滯。時間彷彿過去很久,但其實只是一會。上方站的異族男人深黑的眼眸,像是要望進到許從一的靈魂深處去。“你……把馬車推下山了?”亓官闕不久前到的這裡,而剛一到,就看到遠處山坡發生的令人驚異的一幕。他以為許從一隻是將馬車駕到一處,然後掩藏起來,沒想到他會做到這個地步。馬屁被放走,也就是說,他一路都是徒步過來的。很莫名的,亓官闕心中一股怒氣就這麼蒸騰了起來。有種想要破壞什麼的衝動。許從一被亓官闕這麼一問,僵住的身體動了一下,繼續上爬,在快爬到亓官闕面前時,往旁邊拐道,手肘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