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頗有點遲緩地直背直身。“嗯,推下去了。”許從一轉身,面向亓官闕,回他剛才的問話。他身上就穿了一件衣服,凍得麻木,感知不到多少冷了。單薄的衣服被水完全打溼,粘黏著,把瘦消的身形勾勒的較為明顯。腰肢上薄薄一層一布,襯得腰桿似一手都能握住,或者一手都能擰斷。更是全身上下,都透露一種脆弱,但淺茶色的眼眸,裡面目光又是相當堅定,散發著一種震撼人心的不屈。亓官闕被許從一眼底的亮光所引誘到,下意識朝許從一靠近了一步。男人面無表情,雖還穿著僕從的服飾,可身上裹挾的強霸氣息不減分毫,因兩者距離縮得更短,那股氣息化為實質,撲向許從一。許從一反射性地繃緊了神經。這個變化很明顯,明顯的在躲避他。亓官闕瞳仁微凜,在許從一戒備的時候,亓官闕把自己身上的外裳褪了下來,隨扔給許從一。“穿上,走了。”亓官闕道,隨後轉身大踏步離開。許從一攥著掌中衣服,眼睛在深色衣服上和遠去的背影上來回移了一番。快速扯下上身溼透的衣服,換上乾的帶著男人暖和體溫的衣裳,然後小跑著跟過去。卻是跟了兩步,看見男人忽然停了下來,許從一面露困惑,略一轉目,看到一簇灌木後有匹深棕色的馬,一條繩索將馬匹綁在了一樹幹上,馬匹正垂低腦袋,吃著地上已然快枯黃的草。解了繩索,從草叢後牽出馬匹,亓官闕一個躍身,就翻上了馬背。坐在馬背上,亓官闕朝許從一看過去,雖未說任何話,意思很明顯,讓許從一也上馬。許從一看了下亓官闕後方,流出來的空間並不寬,但要他坐亓官闕前方,不大可能。許從一步上前,左右看著,怎麼借力上去,面前伸過來一隻掌心帶繭的手,沒做任何猶豫,許從一搭著亓官闕的手,翻身上了馬背。剛一坐穩,亓官闕就拽著韁繩,將馬頭往右拽。然後兩強勁有力的長腿一猛夾馬身,棕馬立刻就狂跑起來。許從一坐是坐穩了,但兩手還沒來得急抓什麼東西,馬匹一加速,他整個上半身就朝後猛仰,彎折出一個隨時要斷裂的弧度般。心中一驚,手揮動中碰到什麼,就當即抓了上去。把後仰的身體直回來,許從一身體緊貼著面前厚實背脊,幾乎能感受到自己急速跳動的心跳。平復了一會呼吸,然後意識到和亓官闕靠得太緊,許從一想將自己身躰往後移,但每當他有這個想法的時候,馬匹都會忽然就加速,讓他剛離開一點的身躰,不得不重新貼上男人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