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船的貨物被搬空,空出來的船搭乘許從一和亓官闕返回亓官靈這邊。依舊是開初那樣,亓官闕在船上, 許從一和亓官靈將貨物從上方遞下給他。如此來回往返數次,馬車上裝載的貨品, 總算全部搬空。亓官靈乘船到對岸, 岸邊的許從一伸手下去,亓官靈抓著他手,往上面踏, 一時沒注意到,踩在了滾石上,腳當即踩滑,眼看著整個身體往後仰,就要摔進冰冷的河水裡,抓著她手的許從一猛地一施力,拽起了亓官靈,但因為兩人所佔位置當即顛倒,許從一便代替亓官靈在咚一聲掉了河水裡。河水並不湍急,加之許從一會游泳,沉下去後,在亓官靈驚聲呼叫中,快速躥了起來。“快,公子,抓著這個。”船家被著實嚇了一大跳,他在這條河來回走了數年,已經很久都沒有遇到過類似的狀況了,這河水其實挺身的,當許從一掉下去時,他都已經準備自己跳下去救人了,好在這人不似外面看起來那般羸弱,自己是會水的。許從一浮出水面,吐了口氣,抓著船家移過來的船槳,後在船家還有已經及時反應過來,跳回船來的亓官靈的相助下,爬上了船。一身衣裳從裡到外全部溼透,刺骨冷意直躥全身,許從一冷得渾身直哆嗦,裸露在外面的面板,被寒涼的河風一吹,直冒雞皮疙瘩。“從一,你有沒有事,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亓官靈連連自責,要不是她不看路,就不會踩滑,更不會連累到許從一。許從一手上還有水,他甩了兩下手,把水甩開,抬起來去握亓官靈,但自己能感覺到,指骨都冷僵麻了,他臂膀垂落回去。儘量控制聲道,不讓聲音聽起來發顫:“沒事,我這不上來了嗎,沒有事。”船家到是個明眼人,看許從一和亓官靈注目彼此的眼神裡都情意不掩,知道這是對小情人。“公子,你還是儘快上岸,把溼衣服換了,這天氣冷,小心別感冒了。”船家膝下也有一子,比許從一年長些,只是目前尚不在家,出去服兵役去了,看見許從一,這般為他人著想,船家不免就想起兒子來,面色間都是慈祥關切。從船上站起來,許從一先脫了靛藍色的外袍,裡面衣服依舊穿在身上,待會另尋個合適的地方再換。亓官靈上岸,轉身拉許從一。從許從一掉河到上岸,亓官闕都始終站在堆砌了一地的貨品前,表情冷然寒穆,看不出任何變化波動,就是當許從一在亓官靈攙扶下,走過他身旁時,亓官闕目光微微晃動了一番,卻又轉瞬恢復死寂。許從一走了兩步,似乎是想起什麼來,對身後作勢要將船撐到對岸的船家高聲道:“船家稍等,我一會還要過去。”“公子還有東西忘拿?在馬車裡嗎,你無需過去,我走一趟就行。”人都冷得面色慘白了,船家心下頓生憐惜,回道。許從一隨即搖首:“不是。”到貨品堆前,許從一翻找出裝有自己衣物的木箱,開啟木箱,從裡面拿出衣服。“我到一邊去換衣服。”許從一往周圍看了眼,看到一簇灌木相當茂盛,轉回頭對亓官靈還有亓官闕說。亓官靈‘嗯’了聲。看著許從一抱著一團衣服到灌木後面。不僅衣服溼了,頭髮同樣溼透,許從一脫下里衣裡褲,把衣服上的水擰乾,快速擦了下身體,更快速換上乾燥的衣服,都換好後,頭髮還淌著水,於是將溼衣服又再次擰了擰,取下頭上鍺色的髮簪。雖然是身穿,不過秉著入鄉隨俗,到了這個世界後,法則就自發完善了很多方面,當然也包括許從一的外在形象。頭髮長得及後腰,i洗頭還好,就是等幹,要等很久,有時候許從一特想給一剪刀全剪了。不過他一有這想法時,系統就會立馬跳出來阻止。簡單擦拭了一番頭髮,沒有任由它披散著,還是重新用簪子高豎了起來。以特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許從一將換下的溼衣服裹成一團。隨後從灌木後鑽出來,當隨意那麼一抬頭,看到不遠處的景象時,愣了有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們還挺快的嘛。”面前不再僅是亓官靈和她舅舅,而是還有著其他六七個異族人,各個身形都和烏禪差不多,都體魄強硬健碩。系統:“中途沒停,直接開跑,途中還抄了近道,從山上下來,避開了很多彎道。”最先看到許從一的亓官靈,她正和族人們說話,眼睛一瞥,就瞧到許從一走出來。說到一半的話,當即停住,拔腿奔向許從一。一把激動拽住許從一肩膀。亓官靈語速都比剛剛快了過半,她嘴角彎的弧度相當明顯:“從一,我族人都來了,我帶你認識下他們。”亓官靈拉著許從一過去,太多激動,一些小細節沒有注意到,比如許從一頭髮還溼著,比如許從一手雖然回了點體溫,還是比常人冰涼許多。其實完全不需要亓官靈介紹,許從一不久前就都見過一次。“哎,這不是那天在大街上,阻止首領懲戒那盜賊的人嗎?”其中一人在認出許從一後,就詫異地道。“對,就是他,看來還真是緣分了。”“我聽烏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