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踩著的浮石開始搖晃鬆動,周遭都是黑暗,只有他們所在的地方有點光亮,幾米開外的許從一唇角微微勾了點起來,他在笑,為即將結束的一切。厙鈞踩著的石板磅一聲裂開,他的身體和許從一身體同時極往萬丈深淵底墜落。一隻通體漆黑的豹子從空中飛躍而來,撲至厙鈞身旁,厙鈞一掌往黑豹背脊上一撐,一個借力,就翻身而起,下一刻躥到許從一面前,長臂一伸,把人抱了個滿懷。許從一驚愕了半秒鐘,隨後激烈掙扎起來。“滾開。”他的聲音被快速的墜落給切地破碎。至於厙鈞的回答,就是將他抱得更緊了而已,甚至於許從一胸腔被對方壓著,快要喘不過起來。一直在黑暗中墜落,好似沒有終點,許從一以為終點會是死亡,但意外的,他們墜入到了一條河流中。河水沉寂,在他們落下後,發出嘩啦的聲響。摟做一團的人一塊掉沉下河,沉了數米深,厙鈞腳意外碰到底部。他及時穩住身形,憋著一口氣,緊摟懷裡的人,單手划水。沒多會,躥出水面,厙鈞 山間叢生的雜草中, 一抹粉色身影飛速掠過,她兩手都置於身前, 仔細看去, 能夠看到一隻通體火紅的狐狸,紅狐捲成了一團,窩在女子懷中, 它一隻後腳處有白布裹纏著,白布間隱隱有血色浮現,它受了傷,腳不能行。女子額頭上晶瑩的汗水一滴接著一滴,她不敢有半分的停歇, 甚至於加快速度,臉頰因急促呼吸, 而逐漸漫上殷紅。在人煙罕至的密林裡奔跑, 狂奔。很快她和懷裡抱著的狐狸就躥進了一片茂密的樹叢中。就在年輕女子和紅狐消失後不久,靜謐無聲的山谷,被一群高豎著頭髮,手裡各自都拿著一把拂塵、穿著灰色道袍的道士給打破了安寧。道士們腳步重重落在翠綠的青草上, 將嫩草給踩得東倒西歪,當來到一個三叉路口時, 幾名道士互看了一眼, 其中四人分成了兩隊,往前面的道路中急行,另外三名留在原地。山風裹挾著綠草的清香吹拂過來, 三個道士誰都沒心情欣賞這一刻山間清幽的美景,都神色寒肅,眼睛直盯著通向遠處的道路。不到半刻鐘時間,兩個路口都有先前離去的道士返身往回走。一行七人在三岔路的正中間彙集。“跟丟了?”其中一名掌中拿著的拂塵相較其他人,材質明顯要好一點的道士眯著眼,語氣陰沉地問。“是的,那兩個妖物太狡猾,其中一個本體就是桃樹,在這個山林裡,比之前在集市中能更好的隱匿行蹤。”一名道士接話道。“她修為不高,那隻紅狐腳受了傷,他們必然跑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