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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山的對面緊鄰著湍急的河流,這裡是唯一的出入口,天色不早了,夜裡恐怕不利於追捕。”其他道士你一句我一言。“行了。”最先發出疑問的道士右手腕一轉,手裡的拂塵就落在了曲起的左臂上,他抬目望著遠處夜幕漸漸拉過來的天穹。“山中精怪繁多,他們到裡面,怕是也討不了多少好。就在這裡守著,我不信他們不出來。”道士淡色的唇角一勾,笑容裡滿是邪惡。說起來他們追了兩個妖一路,加起來有四五天,本來在山下城中就將兩妖給圍了起來,誰知道一時過於大意,低估了兩妖的法力,導致沒能第一時間捉住那隻受傷的紅狐。一想到捉到紅狐後,就能到手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道士們就都恨不得黑夜不要來臨,他們能馬上得到紅狐。粉衣的女子在奔跑了一段時間後,終於停了下來,她停在一處山澗邊,直接坐在雜草上,就弓背低頭喘著粗氣,胸脯上下劇烈起伏,體內一顆心臟砰砰砰似隨時要跳躍到嗓子眼。紅狐從女子手臂上掙脫出去,落在了地上,但似乎忘了自己腳受傷,身體一捱到綠草,就歪倒了過去。女子雖然累得厲害,一顆心還是始終都放在紅狐上。看它摔倒,忙伸手過去想扶一把。下一刻,一團紅色薄霧蒸騰出來,薄霧緩慢被隨之而來的一陣山風吹得散開,顯出了裡面一個穿著火紅長袍的青年。青年身體微微搖晃,往前握住了女子的手,隨後背脊一彎,同女子並肩坐著。他右腿筆直地擱在草叢上,腳踝處纏著的白布,幾乎被鮮血染得同衣袍一樣嫣紅。喘了數口氣,緩和了一點,女子沉默無聲地移動到青年腳邊,開始小心翼翼解著白布。時間太過緊迫,只是簡單包紮了一番,連藥都沒有擦,當一圈圈解開白布,看到青年血肉模糊的腳踝時,女子眼眶驀的一紅,一大滴淚水就砸了下來。青年失血過多,面色慘白,但看女子忽然落淚,臉上堆砌出一個淡淡的笑,他伸出手,手掌輕覆女子垂直腰間的細順黑髮上。“我沒事,你不用太過擔心。休息一會就好了。”許從一溫聲安慰著乜笙。他不說還好,一開口,乜笙另一隻眼裡的淚水跟著就滾落。許從一心裡幽幽嘆息了一聲,拽著乜笙手臂,往身前帶,將人摟了個滿懷。“說起來,我該向你道歉,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可以在桃林那邊過著安穩的生活,現在不但離開了故園,還不斷被人追捕。”“對不起,讓你跟著我受累了。”乜笙臉埋在許從一肩膀上,被他突如其來的道歉給驚得一愣。隨後猛地抬起臉,立馬用手捂住許從一嘴巴。“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不需要向我道歉,是我自己願意跟著你的,你當初救我一命,又始終都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要不是你,我怕是早被人連根拔起,成了一堆木材了。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乜笙淚水在眼眶裡晃動,她帶著哽咽哭腔地說道。“80。”許從一腦海裡一個低低的聲音提示到。“我以為沒這麼容易漲?”許從一不免感嘆一聲。系統表示不解:“為什麼?”“她對我的愛意,半數都是源於救命之恩,其實算不上愛。”“言情線數值的計算,沒有分那麼明確,愛意等同於好感。”許從一微微頷了下首,沒再繼續剛才的話。乜笙悲傷過後,知道該處理許從一腳上的上,她從袖口裡拿了張手帕,走到河流邊,將帕子浸溼,回身上岸,小心翼翼地清洗著傷口周圍的的血跡,這是被道士的拂塵打出來的傷口,上面施加了法術,傷口看起來就如同被利刃劈砍一樣,甚至於裡面森白的骨頭,都依稀可見一點痕跡。乜笙心口緊緊揪著,原本這傷該是落在她背上的,是及時撲過來的許從一替她擋了這一擊。她在山中修行多年,化行也有上百年。一次在沉睡中,險些被一有點法術的修道者給劈斷,是許從一以自身為誘餌,將修士引開。開初那時,她並不知道自己在睡覺中險些喪命,更不知道自己被許從一給救下了,後來她被山中其他精怪叫醒,它們讓她趕緊找個地方躲一躲,免得被修士給砍了,拿回去當修煉材料。她當時覺得莫名其妙,隨後知道不久前發生的一切。許從一對她有救命之恩,於是她趕去報恩,好在許從一從修士手裡逃脫,沒有被抓住,但當乜笙提出要報恩時,許從一直接拒絕,表示那只是自己舉手之勞,換了其他妖,他也會那麼做。在乜笙的記憶中,就是她自己,都從來是見到危險有多遠躲多遠,基本不會主動去做什麼事,更別提去引開一名修士。許從一沒有見過自己的樣子,卻義無反顧的救了她,乜笙被他這種不同於大部分妖的高尚品性所感動,當許從一以半開玩笑的模樣,希望能和她在一起時,乜笙想也沒有多想,就直接點頭同意了,後面反而是許從一不確定,連連問她是不是真的。乜笙不知道這算不算愛,有一點很明確,她無法忍受除了她之外的其他人,在許從一身邊。用山澗清澈的泉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