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記起一件事來,已經遺忘很久的事情,他哥有病,有深度的面板飢渴症。上一次犯病是在二十多年前,他哥也是這樣對著一個人發病,不過後來那人離世,他哥的病似乎看起來自己好了。家裡人都沒將這個放在心上。臧敏側頭仔細察看許從一的臉,和開初那人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他哥應該不是將許從一當成那人的替身,而是真的對許從一有特殊的偏執。“對不起!”臧敏垂著眼簾,聲音低喃。是她的錯,若能早一點預知到今天,她一定不會讓從一和臧銳見面。說到底,都是她的錯。又或者,一開始她就不該和從一在一起,像從一這樣溫柔和煦的人,才是最應該得到幸福的,而她臧敏,無法帶給他幸福。系統:“95!”“怎麼又降了?”系統:“女人心海底針,你不知道的話,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許從一緩慢轉頭,眉眼都是暖暖溫柔:“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這輩子能和你相愛,我已經很滿足,其他的苦難和痛苦,我不覺得那有什麼,如果這是愛你必須付出的代價,那麼我心甘情願承受一切。”“從一,對不起!”好像除了這句話,臧敏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讓從一別走,或者她現在拋下一切,和從一一起離開s省,錯過了一次,就是永遠。她已經沒有那個不顧一切的勇氣了。“我是懦夫!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從一,我真的很愛你。”只是,只是或許最愛的還是自己。許從一手掌輕撫著臧敏頭髮,他的寬容讓臧敏覺得自己在褻瀆他們間的感情。“沒事,都過去,以後你好好過,遇到喜歡的,就好好在一起。至於我,能忘的話,就忘了吧。”許從一看著臧敏發頂不失溫柔地說。“……你一會就走?多待一天行嗎,我想帶你看看我的城市。”臧敏的本意是想多和許從一待一天,未來兩人還會不會見面,誰也說不準。她不知道,她的這個要求,對即將要離開遠去的許從一而言,自私到了殘忍的地步。許從一對臧敏的要求向來百依百順,對於離開s省之後,接下來去哪裡,他心裡並沒有太多底,因此在臧敏期盼的注目中點頭答應最後陪她一天,明天再走。最先去的地方是市區中心的博物館,那是前年才新修建好的,裡面有來自各個地方挖掘出來的古代器皿工具,兩個人手挽著手,表現得和周圍其他情侶一樣,至少不會有人覺得他們明天就會分別。當看到有趣或者好看的展品時,臧敏拉著許從一擠過去,笑容洋溢在她娟秀美麗的臉龐上,許從一寵溺又溫柔地跟隨著臧敏。從博物館出來,驅車到了市區最大型、且對外開往的公園,裡面有一個大型人工開鑿的湖,湖水澄澈透明,一眼望過去,就能清晰看到底下顏色各異、形狀不同的鵝卵石。一群餵養的白鶴振翅飛翔,周圍人群紛紛拿出手機,將這一幕美好漂亮的景象拍攝下來。湖邊有徐徐冷風吹來,握著臧敏手腕,許從一感知到她微微打了個寒顫,旋即將身上黑色帽衫脫了下來,披在臧敏肩上,臧敏握住許從一沒拿開的手,回了他一個甜甜的微笑。 “哥……”臧敏只來得及說這一個字,那邊臧銳右臂稍抬,朝後面打了個手勢,兩個穿黑色西裝的高壯男子就自臧銳兩邊擦肩過去,一個站在了許從一面前,一個在床尾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