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妻,她甚至忘了他們成親那日自己在房裡哭了一日。見到齊褚陽第一反應竟是高興,也是太高興了,以至於看見已挽起髮髻,陪在他一旁的柳雁心裡的難過便被放大了十倍。齊褚陽怕兩人尷尬,說道,“是要去赴宮宴,怎麼不見你王兄?”桉郡主不知自己眼眸已紅,聽見這話,臉上仍帶了笑,“他同我王嫂一輛車,我……”她出門時也想著興許會碰上齊褚陽呢?兩家入宮可是一條路,指不定會碰見。在必然會去的路口等了半日,終於是瞧見了齊家的馬車,卻不想也等來了攜手進宮的兩人。她又有些恨,當初柳雁要她幫忙時,她真該要柳雁同齊褚陽徹底斷了那情分。這念頭一起,她才覺自己變了。曾以為不會變成那樣她瞧不起的人,卻被潛移默化。嫉妒這種心思,實在可怕。也是該放手了,只因她不願做那種曾看輕的人。她笑了笑道,“要晚了,快進宮吧。”齊褚陽微點了頭,見她上車,恭送王府馬車離去,才回到車廂。見柳雁面上沒多少笑意,輕聲,“不高興麼?”“可惜罷了……”柳雁說道,“倒也不是吃醋,齊郎不是會拈花惹草的人,只是……不知怎的,有些心疼她……明明這事無人對錯。”剛才只看了一眼桉郡主,柳雁就收身回到了車內。她寧可看見桉郡主高高在上一身驕傲,也不要看她風中飄零寂寞如斯的樣子。驕傲的桉郡主才是她惺惺相惜的對手,而不是在男女感情上顯得卑微時的她。齊褚陽說道,“桉郡主並不是那種想不通的人,她那樣聰慧優秀,定會遇到更好的男子。”柳雁心底也是這樣期盼,願她也能找到如意郎君,做回那一身傲氣的郡主。——哪怕是她又重新在她面前趾高氣揚。齊褚陽和柳雁快到宮門口,已不斷有人同他們問好,有慶賀新年的,也有道賀姻緣的。剛同最後一人寒暄完,沒走兩步,又跳出一人,差點讓齊褚陽以為是何人來襲。可柳雁一瞧,已覺故人相見分外高興,“虞司賓。”虞司賓今日朝服新得能折光,也十分貼合俊挺身形,面上滿是年輕人的朝氣,“柳大人!”聲音頗大,柳雁已露嫌棄,“幸好這不是在樹下,否則憑你這一嗓子,樹上的積雪都要被抖落。”虞司賓朗聲大笑,“柳大人還是一如既往言語犀利。”大過年的聽見這發自肺腑的笑聲,連柳雁也笑了笑,不好打趣他,“虞司賓還是快些找個媳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