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更是身形頎長筆挺,側面已見京城男子普遍沒有的英氣。她步子微緩,那人已快步走了過來。管嬤嬤真想往兩人中間插一道,可到底沒狠下心。撣手讓旁邊下人也稍稍退下,自己也當做沒瞧見。——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轉眼齊褚陽已走到柳雁面前,低頭看她,“好些了麼?”“沒事了。”柳雁想跟他多說兩句,可還有更重要的事,“齊哥哥,我還要去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齊褚陽點頭,“我陪你去。”並不多問,她說有急事,他也不責怪,下意識便是陪著她。柳雁已明白自己為何歡喜他,也獨獨歡喜他。柳長安本等在亭子,見兩人準備一同出去,也過去問道,“你身子剛好些就要出去麼?有什麼事哥哥可以幫你做。”柳雁微微搖頭,柳長安只好說道,“褚陽陪著你也不便,哥哥也去吧。”三人一同上了車,柳雁想起那日去東隱寺途中的事來,趁著這去驛館的空餘,偏頭問道,“齊哥哥,我爹爹可有說什麼時候回來?”齊褚陽說道,“伯父有些事要善後,回來也是年後了。”柳雁應了聲,還有些時日,又道,“哥哥,我去東隱寺時,瞧見郝姑娘了。”柳長安說道,“她信奉佛道,確實常去那裡燒香,她同我說過。”柳雁眼神微顯凝重,“是特地告訴哥哥她常去那麼,而不是哥哥問起時才說?”“嗯。”柳長安見她神情不對,問道,“怎麼了?”“我瞧見……她和一個男子一同去了那……”柳雁話落,柳長安已是生氣,“妹妹,我知道你近日和公主交情已好,可你這樣排擠郝姑娘,實在要不得。”齊褚陽已道,“長安,雁雁並不是那樣的人。”柳長安也覺一瞬話重,可還是抹不下面子,“這事不可再說,也不該是你這做妹妹的管的。”柳雁就知道他會發脾氣,越是這樣,就越為哥哥不值,“我真的沒看錯,兩人舉止頗為曖昧,我只是不想……”“夠了!”柳長安已是不能忍受,容不得她這樣說郝玥,因這是自己唯一的妹妹,又不想呵斥,“你別管……等陪你辦了事後,我會去跟她問個明白。”柳雁還想說些什麼,齊褚陽已示意她不要再說。本來她在自己面前說這件事也不好,畢竟她是柳長安的好友,被好友知道自己可能戴了綠帽子,男子的臉面更薄三分。她不將自己當外人,可好友畢竟也只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