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去,聲音沉厚,“不堪受辱,尋短見了。”齊妙不由捂住嘴,差點因太過震撼吐了出來。她氣得手都在發抖,“那種畜生,才最應該丟去填河。”酒婆抬頭看了看她,面紗下的臉看不見,可語氣卻聽得很清楚。這是憤怒,卻不知道能憤怒多久,“這些話老奴真是不應說,不過說了也無妨,反正大人是不會去觸這個黴頭的,畢竟洪家可是不能得罪的。可不要上任沒幾天,就將頭上的烏紗帽丟了。”齊妙愣了愣,更覺胸悶氣短。她回到家中,丈夫還沒有回來,呆坐了好一會,才漸漸靜下心來。和丈夫說這件事,以他的脾氣,肯定會徹查,那他要面對的,不是豪紳惡霸,而是朝廷三品官;可如果不說,那惡霸卻會繼續為非作歹,他就跟之前的地方官毫無區別了。想來想去,已是心悸難安。&&&&&謝崇意大清早就往仁醫館去拜見邵師叔,穿好鞋出來,還沒開口坐在門口的陸芷就拍拍衣服站起來,像條尾巴跟在他背後。算起來陸家當年雖為鄰居,但陸家搬走的時候,陸芷還沒出生。與陸家交好的是二哥,他後來又在外地念書,見陸芷的次數,好像不過兩三回。他長她十歲,當年還是襁褓裡的嬰兒,如今已經能走能跳,這麼大了。心覺神奇,又低頭看她。小姑娘的雙頰總是嫣紅圓潤,不過陸芷比別的小姑娘長得模樣更端正好看。只是沒見她笑過一回,連聲音都想不起是怎麼樣的,因為實在太少開口了。他突襲問道,“昨晚你瞧見了什麼?”陸芷搖搖頭,謝崇意滿意了,看來再過兩天,就能徹底放心丟下她,不怕她洩密了。到了仁醫館,門庭若市,與仁心堂無異。果然是同門師兄弟,醫術都了得,所以前來看病的人這樣多。謝崇意雖然覺得做個大夫可安穩一世,可卻從來沒想過做大夫。昨晚一事,他已覺得自己做不了乾乾淨淨的讀書人了。錯的不是自己,卻不知為何這樣想,再不是從前能讀聖賢書的謝崇意。進了裡面,便有學徒讓他去一旁等候。謝崇意說道,“我是來找邵師叔的,姓謝名崇意。”仁醫館的學徒早就聽說會有個謝師弟要從師伯那過來,這才沒讓他去病人那等著,“師父他看病時不喜私人的事打攪,否則會怒斥我們。師弟先去裡面坐會,等快到中午沒人了,我再去告訴師父。”謝崇意聽師父說過那邵師叔脾氣怪,沒有強求,隨他進去了。坐了一會見陸芷欲言又止,他問道,“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