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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言,慕師爺便退下了,正好碰見趙押司。趙押司見他從那裡出來,笑笑低聲,“尋你晦氣了?”慕師爺未答,等走遠了才說道,“我哪裡會讓他找到機會尋我晦氣。”他又往後那長廊瞧了瞧,“老趙,你覺得謝大人人品如何?瞧著像是跟之前那些不同。”趙押司輕笑一聲,“我跟你打賭,不過十天,他就會原形畢露了。”慕師爺也笑笑,“那就跟你賭一枚銅錢。”“成。”&&&&&每個地方都有個專門賣僕役的地方,有些是主人家因故要賣的,有些是家貧自願賣身的。這些都沒有觸及律法,所以齊妙來的就是這兒。奴僕都坐在街道兩邊,原主兇些的,便讓他們跪在那。齊妙心裡有想法,年紀太輕的她不要,杏兒一事便是前車之鑑。她夫君可以做柳下惠,可婆婆總想往他房裡塞人,她抗拒得太過了,婆婆難保不會拿“七出之條”來壓她。她的丈夫,她才不要跟人分。讓她以嫡妻的寬宏大量笑盈盈的看著妾侍進門,倒不如讓她死了去。只是僕婦難尋,大多婦人都早早有了僱主,在這露臉的,要麼是不怎麼能幹活的老婆子,要麼是家僕生的僱主不要的小家奴。快走至最末,也沒瞧著閤眼的。正想著晚點再來,那在巷尾倚著牆說話的兩個男子瞧了瞧她,上前說道,“小娘子可是要買人?”齊妙微點了頭,紗笠微漾,只露出白淨下巴。“要買怎麼樣的,我們這都有。”齊妙微微蹙眉,一般賣僕役的,最多一次不多三四個,怎麼聽他們的語氣,都有似的。總覺不對勁,心生警惕,便轉身離開,不再理會。誰想那兩個男子卻是一臉嬉笑,竟伸手掀開她的紗笠,許是沒想到那薄紗下面有這樣一張驚豔的臉,愣了一會已露了喜色,便要摸她的臉。齊妙臉色一變,拔下簪子狠戳那人手背。那人沒料到她竟敢還手,抬手就要扇她耳光,卻被個老婆子厲聲攔下。酒婆背已佝僂,手上力道卻不小,拍掉那人來捉的手,怒聲,“你們生了豹子膽不成!” 豪紳惡霸豪紳惡霸那兩人一瞧,竟是衙門當差的酒婆,立刻就收了手,訕笑,“酒婆怎麼來這種地方了,您不是在衙門伺候新知縣嗎?”酒婆冷笑一聲,將紗笠從地上拾起拍淨,遞還齊妙,這才說道,“瞎了你們的狗眼,知縣夫人也敢調戲,你們的主子昨晚剛請人吃飯,第二天就翻臉了嗎?”兩人哪裡想得到這漂亮少婦竟是新任知縣的夫人,只怪剛才沒瞧見酒婆跟著,沒能察覺出來,否則再給兩個膽子也是不敢的呀,便跟她道歉跑了。齊妙見他們逃走,反而鬆了一口氣,心還跳得有些急。倒是酒婆見她方才不退步不驚慌還敢拿珠釵防身很是意外,“夫人受驚了,方才那兩人是洪家下人,主子叫洪康,昨晚請宴時就坐在離窗戶最近的那兒,滿臉鬍渣,您若是瞧了一圈人,應當記得的。”她一說齊妙就想起來了,昨晚確實有那麼一個樣貌的人,只因旁人都生得斯文,他卻留了一臉鬍鬚,惹得她餘光多注意了兩眼。她邊和酒婆離開這巷子邊問道,“方才看來,他們也不是頭一回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姑娘了,為何無人懲治他們?”酒婆老臉展顏,“那洪家雖然不是名門世家,但洪老爺的妹妹是知府小妾,一家得了恩惠,洪家發跡。六年前洪老爺的女兒又被都轉運鹽使司杜運使瞧中,娶了去做繼室。”齊妙因夫君的緣故,對朝廷官職多了幾分留意,那都轉運使可是足足三品官,哪怕洪姑娘是去做繼室,也可以給孃家足夠的庇護了,“所以洪康便放任下人不管?”酒婆輕笑,“哪裡是他放任不管,分明是他指使的呀。”齊妙吃驚,“指使?當街強搶民女麼?”“可不是。那兩人就是專門替他物色貌美姑娘的,方才夫人戴著紗笠,他們沒瞧見您挽著婦人髻,只看身段,是將您當成沒出閣的姑娘了。”齊妙這才想起方才他們是喚自己小娘子,看來果真是如此。“不過真瞧見好看的,就算是已嫁的婦人,他們也會擄回去。”“擄回去?”齊妙咬了咬唇,“給洪康做妾麼?”酒婆說道,“做妾?夫人倒是想得簡單了。洪康少年起就長了一臉鬍鬚,成年後他便自稱美髯公,自覺樣貌不錯,以為哪家女子見了他都會被迷得神魂顛倒。瞧見姿色好的女子就擄到家中糟蹋,事後女子若是好臉色,他便留下。可若是哭顏,就立刻裹了被子丟出家門去。他姑姑他妹妹嫁的都是官家人,那些女子的家人哪裡敢討公道。倒是有家人去衙門狀告,卻被知縣重責五十大板扔進牢裡,不給放行也不給水喝,活活折騰死了。”自小就過著太平日子的齊妙已是震驚,這是知縣都被收買了?她想過衙門裡多多少少會有不可告人的事,可卻沒想到竟這樣可恨。酒婆又說道,“那些被糟蹋的女子,要麼是被夫家休了,要麼是尋了尼姑廟出家,亦或遠走他鄉。可最多的……”說話間已行至一條河邊,她渾濁的老眼往那波光粼粼的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