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彷彿帶著遺憾的話語聲依舊淡然,床邊的白色身影還是那樣飄渺聖潔,甚至帶著憐憫,眼底微藍之中的冷意卻如同堅石。奚晝心驚膽顫的在旁抹了抹汗,“祭司大人,他只是個孩子……”雖然是驕縱了些。“在龍梵眼中,世上生靈皆是平等,來去之間不過一縷魂魄,沒有特別。”若說特別,也只唯有一人,冷色化開,化成如水的溫柔。慵懶倚靠在他肩頭,近在咫尺的臉龐俊美惑人,毫不遲疑的抬起,龍梵輕輕吻上。說著這句話的祭司彷彿超脫俗世,淡淡話語聲與蓮華淺香仿若自遙遠之處傳來,聞者都為之為由自主的心生敬畏,而之後的那一個親吻,更是如同對待珍寶,讓人見了,忽然有種感覺。想破壞那兩人之間的牽絆,無論是誰,那多餘的情感都會是一種褻瀆,褻瀆了這個天神般的男人所付出的感情,褻瀆了連整個天下蒼生放棄毀滅,為了炎主,一切身份地位都拋卻不顧的祭司龍梵。就算是一個孩子,那種心思也是不容存在的,盲目的崇拜與膚淺的仰慕,與那足以毀天滅地的情感放在一起,顯得幼稚可笑。奚晝無力的牽動嘴角,額上的汗止住了,肖念雲是生是死他都不在意了,垂首在旁,他就那麼聽著肖念雲的哀號。奚晝也是一城之主,不是毫無眼力的人,他終於知道,就算那枚彩珠再重要,與肖家公不該存有的感情相比,都是微不足道。“奚晝!我兒出事 你竟敢瞞著我!”肖念雲的掙扎慘叫聲傳到門外,遠處,正有人匆匆而來,那名中年男子聽到他的喊叫聲,加快了腳步,大吼著衝了進來。房裡一片混亂,僕從不是驚慌奔逃就是呆愣在原地滿臉驚恐,整齊的房間裡怨靈襲叛離出災難似的雜亂狼籍。黑霧籠罩盤旋,床上的少年面無人色,被亡魂吞噬的魂魄幾乎不再屬於他自己,清秀的面容早已扭曲,額上流著血,手中破碎的紅衣落在床邊,床邊的木柱上留著血跡,被十指緊緊扣抓,還有幾道抓痕。肖念雲之父,肖守年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正要發作怒吼,打算一掌斃了奚晝,猛然見了床頭另一邊站立的兩人。“炎主?祭司龍梵?”衝上前的腳步硬生生頓住,肖守年臉上暴怒的神情還沒退下,又混雜上了不安,雷倦去了雷落城,捎來的訊息一次比一次肯定,其中每一次都告誡都是不可招惹那兩人。炎主凌洛炎和他的祭司。傳言說這兩人已經離開雷落城,誰料到竟會出現在這裡,肖守年一驚之下連肖念雲的處境都忘了,等奚晝到他身前行禮才回過神來,視而不見的繞過奚晝,他連忙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