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鴆候族肖守年見過炎主,見過祭司大人。”奚晝見到這位肖大人對床邊的兩人叩拜下去,其狀無比謙卑,不禁感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鴆候族在此聲名顯赫,受人跪拜,見了赤閻族的這兩位還不是一樣畢恭畢敬,平日裡傲慢的肖大人就連親兒子在旁慘嚎都能當作沒聽見。“你可知道這枚珠玉的從何而來?”轉過身,凌洛炎舉了舉手中的彩珠,對他來說不管龍梵怎麼處置肖念雲都無所謂,這東西的來歷才是重點。肖守年地這樁事的來龍去脈還不太清楚,但炎主問了他又怎麼敢不回答,當下點頭說道:“回炎主,知道。”肖守年表示知道,龍梵卻滑要藍滕停下,少年的淒厲叫聲還在繼續,本來以為他已經喪失神智,沒想到這時卻忽然開口。“爹……讓我……讓我來說……求你放過我……祭司大人……”總算明白了自己的處境,肖念雲不想被搶去機會顫聲哀求。還是那般溫和的輕語,好像此刻所施的懲罰不是出自他的授意,祭司龍梵語聲淺淡,“你說。”“那是……糼時出門之時……無意中撿來的……那個未曾留意……”肖念雲的嘴角已經被咬破,同鬼魅無異的臉上滿是痛苦,緩過了氣,話音嘶啞,“我還給了他……他說這個就送給我……”“那人是什麼模樣,從何處而來?”“很美,和別人不一樣……他說……他來自靈犀族……”肖念雲斷斷續續的講了,話才說完,終於忍受不住昏了過去。得到了答案,凌洛炎片刻都沒有停留,轉身就往外走,在他身旁自然有白袍祭司跟隨,奚晝怔愣的想起那棵無比駭人的屍樹還沒解決,趕忙在兩人出門之前問道:“那棵樹該怎麼辦,炎主和祭司難道這就要走?”藍滕不知何時消失的,迷霧般的煙塵散盡之後,床上的少年生死不知,奚晝看看身後,又望望眼前,不知該先往哪裡才好。倘若肖念雲死了,這位肖大人是不敢找炎主和祭司的麻煩的,那便要輪到他受苦。“他還沒死。”看出奚晝的擔心,凌洛炎很好心的回答他,“往後他也許會生不如死吧。”沉吟著自語,凌洛炎答的無所謂,這句話落到奚晝耳裡不由萬分後悔。這話被肖大人聽了豈不是往後都會找他的麻煩。瞧了瞧走到床邊的肖守年,他打算近日是不是該去找找離得近的赤閻之下的七十二家族,也好有個庇護。“他失去靈力身體已無所依,心病發作便會死去,如今藍滕留了靈力在他身上,往後便不會有事。”這句話是祭司龍梵所說,也是事實,肖念雲得了外力的相助,護著心脈就不會死。只不過,藍滕留下的是冤魂之力罷了。“保住了命就好,保住了命就好……”肖守年喃喃低語,好像是想說服自己。從小寵愛的兒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要靠怨靈來維持生命,他帶沒弄清是怎麼回事,知道與炎主有關,記得雷倦所言,卻不敢去做什麼。儘管如此,可心裡終究還是不甘,看著奚晝追著兩人出去,他張了張嘴,想起路上遇到的那個人要他轉達的話,只猶豫了一會兒,沉著臉把話嚥了下去。就這樣吧,他的兒子已經成了這樣,那位炎主和祭司總要會付出一點代價,反正那對他們來說也不過只是小麻煩而已。凌洛炎和龍梵已經走到房門外,奚晝就跟在他們身後,不敢走近,想到歡喜樹上堆著的那些屍體,滿臉苦色的說道:“炎主和祭司大人這一走,我不知如何同百姓交代,那棵歡喜樹一直以來都是本城的象徵,可否……”知道奚晝擔心的是什麼,凌洛炎示意他不必再說下去,“行了,此事我們會解決,一會兒再去看看便是了。”關於那裡出現的古怪,他和龍梵原本就打算再去檢視一番。奚晝聽他這麼說,終於放心。那裡他已經派人圍了起來,不讓其他人靠近,可歡喜樹枝葉繁茂,長的極好,遠遠的就能瞧見,如今樹上堆積著各種模樣的屍體,即使隔離開來,也堵不住他人的嘴,更何況早先見過屍體的人早已將此事傳了開來。想以昨夜見到的場景,奚晝不由打了個寒顫,“天上破了那麼大個口了,掉下那些東西來……炎主,那個……不會與天劫有關嗎?”定了定神,他問的膽顫心驚。就算龍梵不使用滅天之力,也會有天劫?凌洛炎搖頭,聳了聳肩,“不管是怎麼回事,總會有弄明白的一天,是與不是,本宗主都會查個清楚。”這話不是對奚晝的回答,而是他心裡一直以來的想法,什麼赫羽荼鱗,留下的靈力遺命,這些都已經無關緊要,他只知道,誰招惹了他,誰就要付出代價。奚晝得了凌洛炎的這句話,無比安心的回去了,命人準備車馬,送他們再去檢視歡喜樹,樹上的那些白日之下看來雖然不如夜晚來的恐怖,但也足夠叫人心驚的了,還是早些處理的好。“洛炎,那個虛早已從世上滅絕許久,和妖族一樣,如今又再次出世。”等奚晝離開,龍梵在凌洛炎身旁這麼說道,話中之意是提醒。凌洛炎腳步一頓,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