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道:“這是上次我們一起救出來的那頭狼,他帶著他的狼群來這裡找我,我們順著他的聲音,肯定能走出去。”“好。”沈軍明站起身,“我們走。”雪狼的耳朵高高豎起,仔細的聽著那宛若鬼哭的狼吟聲,時不時回應一聲,很快走到了一個懸崖處。雪狼看了看旁邊的路,對沈軍明說:“就是這裡,咱們兩個一起跳下去。”沈軍明對七殺的話非常信任,也沒有懷疑,只是下意識的覺得這些都是陸天知在搞鬼,並肩和七殺站在懸崖邊,感受著凜冽的風,看著身下萬丈懸崖,縱身跳了下去。有一瞬間,沈軍明的呼吸是停止了的。他不否認自己那一瞬間的恐懼,但是很快的,他的恐懼就被替代了,他覺得自己似乎掉到了水池裡,水池裡的水非常冰涼,刺骨。沈軍明憋了一口氣,從水池裡站起來,睜開眼睛,就看到雪狼溼漉漉的站在岸上,仍舊是天池,上面懸著偌大的鬼母蓮。岸邊除了雪狼外,還站著七八條灰色的狼,圍著岸邊,敬畏的看著雪狼,尾巴緊緊地夾著,時不時狼嚎一聲。雪狼的毛被水打的溼透,但是毛髮太硬,沒有柔順的貼在身上,反而堅硬的衝著天,看起來像個大的毛球。沈軍明眯起眼睛一看,這七八條灰狼中,有一頭他認識。那是一頭年邁的灰狼,右腳有些微跛,一隻眼睛是渾濁的,盈滿水,像是得了病的老狗。灰狼一張開嘴,就看它缺了兩顆牙,而且還有一顆牙齒是黑色的。沈軍明看到它的牙齒後,一下子就認出來那條狼了。這是那頭被雪狼從天戰手底下救出來的狼。陸天知掀開自己小腿上的衣裳,摸了摸,感受到那上面清晰的四道牙印,覺得小腿似乎都被咬穿了,雖然沒有感覺,卻還是在顫抖。陸天知嘆了口氣,不知道做了什麼,他的小腿上的傷口處突然長出了白色的東西,像是鳥類的羽毛,細細密密的將傷口堵住,防止再次出血。陸天知把衣服放下,剛抬起頭,突然覺得又有人闖入了知天山。陸天知看不見來的人是誰,卻能隱隱猜出來。他剛才用霧氣將七殺和沈軍明困在這知天山裡,短時間內就相當於一個廢人,什麼人闖入知天山,他都沒辦法有所防禦。能知道沈軍明和七殺被他所困,掐著時間來的,還能有誰?陸天知端坐在三根藤蔓編織的椅子上,冷聲道:“天戰?” 壯陽酒。陸天知詳裝冷靜,低頭笑了笑,顯得有些陰冷,問:“你來幹什麼?”他能聽到,天戰身邊大概有四五個人,那些人騎在馬上,人高馬大,精力十足,怎麼看他們都不像是迷路了的人。天戰咳嗽一聲,看了看旁邊,張口問:“沈軍明呢?”“你問我?”陸天知諷刺道,“難道不是你讓他闖入知天山,被我困在迷陣內,趁機抓住我嗎?”天戰的表情有些吃驚,他確實不知道沈軍明會來到知天山,又想,可能是七殺提前幻化成人,才讓毫無準備的沈軍明闖入了知天山,被困在迷陣裡。天戰並不解釋,甚至緩緩走進了陸天知這個方向,看到陸天知戒備的用藤蔓向後退了幾步,天戰笑道:“這麼說來,你現在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能力了?”迷陣需要消耗陸天知大量的精氣,將整個山的幻象都聚集在天池裡,是一種兩敗俱傷的幻術。現在的陸天知,連個小孩子都能殺死他。然而天戰相信七殺,直覺認為七殺肯定會保護沈軍明的安全,所以也不擔心。天戰試探的向前走了一步,見陸天知正襟危坐,沒有任何反應,總算放了心,走到陸天知身前,將他從藤蔓上抱了起來,似乎要帶他去什麼地方。只見天戰像是挖出一塊兒珍貴的寶物一樣,帶著珍視的態度,卻輕薄的用嘴唇磨蹭著陸天知面具外的臉頰,因為扯到了自己胸口的傷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陸天知僵硬的像個傀儡,一動不動的任由天戰將他從藤蔓上抱了下來,過了一會兒,竟然諷刺的笑了笑,道:“孽障。”“恩。”天戰並不生氣,讓手下將陸天知放到馬上,自己也側身跨馬,從後面緊緊抱住陸天知,將馬牽到了離開知天山的方向,湊近陸天知的耳邊,近似情人的對他呢喃,“——你的酒,我幫你釀好了。”沈軍明見那頭灰狼低著頭,尾巴緊緊夾在後面,虔誠的對著雪狼匍匐在地,有些不可思議的說:“就是它把咱們兩個帶出來的?”雪狼平靜的看著那頭灰狼,‘嗚’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肯定還是否定,過了一會兒,張口輕輕咬住那頭灰狼的脖子,嗚咽一聲,驟然引發了旁邊那七八條狼的回應,整個山谷迴盪著狼嘶鳴的聲音,有些讓人毛骨悚然。那灰狼體型很大,不知道怎麼會被天戰手下的人獵去,雖然缺了兩顆牙,卻很精神,毛髮油亮。雪狼又咬了咬他的後頸,然後轉過頭看著沈軍明,說:“走吧,陸天知現在已經離開了知天山,我去把琨脈取出來。”“恩。”沈軍明應了一聲,看七殺和那群灰狼告別,縱身跳到了不遠處的山洞裡。沈軍明跟在雪狼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