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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指點點。齊阿姨安慰了我很長時間,我在外人面前都不敢哭,被她安撫著脊背,不知怎麼的,眼淚就像開了閘一樣。我哽咽著,哭得腰都痠痛,直不起身子,她一直充滿愛憐地撫摸我的後背,把我的頭放到她的肩膀上。因為父母留下的錢勉強夠我生活,我拒絕了所有人的捐助。齊阿姨嘆了口氣,考慮到我的自尊心,她把電話留給我,卻從未主動給我打電話,生怕我會覺得難堪。對我這麼個外人,她尚且細心至此,何況是她神經失常的養子呢?我想不通。與此同時,讓我覺得更奇怪的是,家裡的東西慢慢多了起來。先是我給齊沐陽買的小件東西,比如牙刷、毛巾、杯子。後來很多我不記得買過的東西漸漸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用了好幾年的破拖鞋被換成了新的,後腳跟磨得透亮的襪子不翼而飛,很不遮光被我抱怨了好幾次的舊窗簾也被換成了別的。直到我伸手拿杯子喝水,發現我批發買得十塊錢三個的劣質玻璃杯也被淘汰了,換成了我不熟悉的風格,那杯子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柔和的光芒,襯得家裡若干傢俱格格不入。我轉頭喊正在看書的齊沐陽——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揹回來許多書,都放到我平時不坐的小沙發上。“齊沐陽,這些東西是誰買的?”齊沐陽搖搖頭,說:“我忘了。”我喝了口水,道:“好吧。”想了想又覺得心驚膽戰,如果齊沐陽偷別人錢了怎麼辦?於是連忙對他說:“你沒拿別人的東西吧?齊沐陽?”齊沐陽微笑著看我,沒說話。我越發焦急,對他說:“別人的東西不要碰,在大街上離女人遠點,省的被人說是流氓。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這些事要我教你嗎?”“不用。”“很好。”自從做了那些事之後,我們兩個的感情突飛猛進。有時候上班我會發呆,猛然驚醒才發現想得都是他。同時,他也開始整天纏著我,非要和我一起去上班。白天辦公室裡有別人,我不能帶著他,只好讓他一個人留在家裡,中午讓齊沐陽自己做飯吃,晚上我會帶飯回來。那天中午我們提前下班,我買了烤鴨卷給齊沐陽。不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喜悅,以前單位也會在週五下午放假,不過我從沒有感到輕鬆,待在家裡就只能看碟、打遊戲,或者約朋友出去喝酒。時間長了,一點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