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大家都沒有了聲音。石歸庭拱手作揖賠笑：&ldo;各位，我這已經是黔驢技窮了，各位且放過我吧。&rdo;白膺帶頭鼓掌：&ldo;唱得好，簡直是太好了。只是把大家這思鄉之情勾得更濃了，想來石大夫也是想家了。我們今天就放過他吧，下面讓符哥給大家唱一個吧。&rdo;石歸庭連忙鼓掌說好，大家也都隨聲附和。符鳴連連搖頭：&ldo;我已經唱過了，現在應該把機會讓給在場的其他兄弟姐妹們，讓寨子裡的姑娘小夥子們給我們唱幾個吧，大家說好不好?&rdo;馬上就有不少人答：&ldo;好!&rdo;符鳴不愧是大鍋頭，這麼快就將皮球踢給了別人。石歸庭坐在人堆中，看著怒族的幾個姑娘小夥子開始唱起歌來，眼光偷偷注意到符鳴坐到了人堆外，和一個年長的怒族人說話去了。趕了一天的路，又被餓狼追趕，晚上又忙了大半宿，說不疲憊是假的，儘管那些姑娘小夥子們的歌聲新奇好聽，但是石歸庭還是架不住呵欠連天。坐在他旁邊的勞成看見了，對他說：&ldo;石大夫，走，我帶你去休息去。&rdo;石歸庭不好意思地掩住打哈欠的嘴巴：&ldo;大家都沒動，我們走了沒關係嗎?&rdo;&ldo;沒關係，一會兒大家也都該休息了，這也晚了，明天大夥兒還得趕路呢。&rdo;勞成站起身，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拉了起來。石歸庭拱手說：&ldo;各位兄弟姐妹，在下實在不勝勞累，先去休息了。&rdo;符鳴也抬頭看看天色，對大家說：&ldo;馬隊的弟兄是該去休息了，明天還要過瘴氣林，今晚要養足體力和精力。寨裡的姑娘小夥子們，你們還是繼續，我們就不作陪了。&rdo;說罷拱拱手，轉身向一戶人家走去。不一會兒，馬隊的人都消失在了寨子的各處。石歸庭跟著勞成走進了一戶老獵戶的屋子。 瘴母之災第二日一早，石歸庭在清脆的鳥鳴聲中醒來。睜開眼睛，外面天色已經不早了，沒有看見太陽，有的是白茫茫的濃霧。這分明是六月的暑天，又不是秋冬季節，怎麼會有如此大的霧，石歸庭心下狐疑。馬幫的弟兄已經在吃飯餵馬了，符鳴看見石歸庭出來，走過來打招呼：&ldo;石大夫起來了，還沒吃飯吧，趕緊去吃。&rdo;石歸庭知道符鳴肯定是找自己有事，不然他極少主動找自己說話的。於是趕緊去盛了飯，三兩口吃完，便準備放下碗筷。符鳴又在旁邊說：&ldo;石大夫，我們過瘴氣林的時候通常都要吃得很飽，這樣可以增強抵抗瘴毒的能力，所以你還是再吃一點吧。慢慢吃，不著急。&rdo;石歸庭聽他這麼說，於是又盛了一碗飯，慢慢吃完了。符鳴一直在旁邊等著，等他放了碗筷，才說：&ldo;石大夫你沒有走過瘴氣林吧?&rdo;石歸庭搖搖頭：&ldo;還從來沒有。&rdo;以前在嶺南的時候聽說也有瘴氣林，但是自己倒是從來沒有碰到過。符鳴面色凝重地說：&ldo;瘴氣林一般是十分古老的林子，非常潮溼陰暗，樹高林密，日光一般照射不進林子裡。碰上雨水較多的夏秋季節，溼度大，又沒有風，那些瘴氣就集結在林子的下層，看起來就像是一層薄霧。人呼吸一點還是無礙，但是呼吸得多了，就會中毒，引起各種病症。&rdo;頓了一下他又說：&ldo;以往我們過瘴氣林，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大霧天氣。這種霧天，不僅視線不好，據說瘴氣也會更濃厚一些，以前有馬幫在這種天氣過瘴氣林，人馬常常都會有折損。我擔心今天大家不能安全過去。&rdo;石歸庭鎖起眉頭，對付瘴氣他完全沒有經驗，只在一些書籍中看到過描述而已。&ldo;瘴氣林有多寬?大概需要走多久?&rdo;符鳴說：&ldo;瘴氣林有具體有多寬我們不太清楚，我們的馬道盡量避開了瘴氣林的中心地帶，從西北邊最狹窄的地方透過。走起來至少需要半個時辰。&rdo;這時白膺、勞成和幾個趕馬人也都忙完過來了：&ldo;符哥，今天還趕不趕路?&rdo;石歸庭知道，從馬隊的安全形度考慮，這樣的天氣最好是不要趕路了。&ldo;這樣的大霧天氣會持續多久?&rdo;符鳴搖搖頭：&ldo;不清楚，我問過寨子裡的老人，短的也就一兩天，長的天不等。&rdo;白膺目光落在遠處茫茫的霧裡：&ldo;天的話，我們可等不起啊。&rdo;符鳴點頭：&ldo;所以我想問一問石大夫，你對你的藥有多大的把握?&rdo;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石歸庭身上。石歸庭心頭一緊：&ldo;我從未試過，但是山霧子跟了哥王一起，只會增強它的藥性，不會減弱。&rdo;符鳴抿了下嘴：&ldo;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準備出發吧，我們等下去也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