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望去,臉上沒有恨,沒有在意。這是多麼古怪的兩個人,明明是怨著的,厭惡的,恨不能千刀萬剮了,現在卻是要這樣給彼此看著自己毫無瑕疵的樣子。 在較著勁兒一般。他笑容無害。她,沒有陰霾。 可惜,雛還是先一步敗下陣來。因為她看見了保鏢帶回來的那個人。一個孩子。那個孩子站在了輪椅旁。那個孩子身上還揹著她送給他的劈刀。: 雛糾著眉心仔細回想,忽然間恍然大悟——阿舟!藥物這個孩子,那麼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原來竟全是為而她準備!從她選擇相信這個孩子而不是和自己合作多年的同僚時,就已經輸了。 那樣徹底。 她悔恨地幾乎要咬碎了牙齒,恨不得衝出去撕裂這個孩子虛偽的純真的,至今還看著她微微笑的面孔。還有這個男人道貌岸然的笑臉,她恨不能一同扯裂,血肉模糊最好。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她被困於此,就像是一隻被囚禁了的鳥,折了翅膀,連半步都動不了,更飛不出去,她要怎麼跟他們鬥?與這個女人一扇鐵柵之隔的氏銘,看著她如此反應,挑起唇角,似是而非地一笑,眼中的光,氣死復生一般,那樣明亮,幾乎灼傷雛的眼睛。僕人在氏銘的示意之下解開沉重的鐵鎖,鐵柵開啟,伴隨鋼鐵碰觸的脆響,雛看著這個輪椅上的怪物一點一點向自己靠近。噙著笑,那樣優雅,實際上卻是要噬了她的骨。輪椅滾過石面地板,悄無聲息,停在雛的面前。兩個人極近的距離審度彼此,這個病態的男人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張揚著邪惡。雛失去了理智,倏地站起來,長著手臂就要衝過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她自知傷不了他,她這麼衝動地上前,只因為她不想坐以待斃。 她就算傷不了他,但哪怕只是抓傷了他的臉,或者只是啐了一口血在他臉上,她也不會像現在這麼難受。可是結果依舊是她被保鏢無情地掀開,沒有碰觸到他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