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伊藤的冷笑還未從嘴角撤下,丹尼霍得扭頭揚手,手刀在伊藤後頸瞬間劈下,力道狠絕不可躲,轉眼間伊藤沉眼昏厥,丹尼回眸,看定雛:“把你的手錶給我。”雛將信將疑遞出手錶,他動作過快,雛未及反應,丹尼已將藏於表內的海洛因針劑取出,他正要將針劑扎入伊藤指尖,雛上前奪下:“你瘋了?!”“給你兩個選擇,要麼開艙門,把這小子丟下去;要麼,給他注射點,讓他醒來能有點精神,不至於拖累我們。”雛一頓,咬著唇坐回去。直升機飛入夜晚的雲層,轟隆聲中,無一人心生睡意,飛抵曼谷後換乘客機,一路竟為遇到阻擊,連丹尼都倍感意外。專機已在停機坪上準備就緒,夜幕之下的曼谷,璀璨星空漫天,嵌在直入雲霄的漫天黑暗之中。在踏上飛機旋梯的第一級臺階時,丹尼突然停下腳步,落後了他幾步的雛見他警敏地看了看四周,正要開口催促,他卻在這時回過頭來,模稜兩可的笑隱在嘴邊:“你猜他會不會就這樣放我們走?”雛無法回答。她的首領,是她眼中的神,亦是她眼中趕盡殺絕的惡魔,過往的經驗告訴她,他不會這麼輕易放棄,可理智告訴她,如今,她離機門只有幾十級臺階的距離而已,很快,她就要離開他的地盤。對,離開,永遠的離開。她的餘生,會和弟弟、弟媳、以及弟弟的孩子生活在一起。丹尼並未等候她回答,問完便大步走上臺階。丹尼率先進入艙門,雛正要緊隨其後,正在這時,艙門突然關閉,艙門關閉的速度並不快,雛要閃身進入,卻被身後人驀地攥緊胳膊,同一時間,身後人的槍口抵在了雛的額角。眼看艙門在面前關閉,雛卻絲毫不能動。從最後一絲門縫中,雛分明看見了有人從機艙內的藏身處竄出,而丹尼,正拔槍迎擊。身後人用本地語言對她說:“首領讓我請您回去。”那一刻,雛攥緊掌心的手錶。幾乎是瞬間,從旋梯下趕來一隊荷槍實彈的人馬。這些人都是首領所擁有的精良士兵,槍法精準,只聽見漫天槍響,槍林彈雨中的雛分毫無傷,而她再回頭看,丹尼的數十名屬下,或中槍倒地、或因為閃避而墜梯受傷。槍響過後,萬籟俱寂。那個遠在金三角的男人一聲令下,曼谷的停機坪5分鐘內便被全面封鎖,所有私人或公共航班全部停飛,如死的靜寂之中,雛隱約聽見與自己隔著厚重艙門的那端——子彈橫飛的聲音。雛被這人挾持著走下旋梯,不遠處駛來一輛軍用suv,已在旋梯下等候,那人押解著她,要她上車。雛一腳已跨上車,卻在這時,動作一頓。她瞬間扯出手錶中的鋼絲,猛地回身,扯著鋼絲對著身後人繞頸纏住。那人眼中還未來得及閃過一絲驚愕,就已被勒得近乎窒息,雛順手奪過那人的槍,“砰砰砰”連開三槍,擊中了正試圖掙開鋼絲的人,這人身後趕來接應的令一人,以及車上的司機。脖上纏著鋼絲的人致死也不肯相信,他會死在一個女人手裡,因而斃命時,也愕然地瞪著雙眼。他忘了,這個女人才是唯一由首領親自訓練的門徒。5分鐘,血戰。加上她從死人手中繳來的兩把槍,雛共有5把槍,3分鐘內,用盡了5把槍的彈藥,雛與士兵徒手搏鬥,仗著敵方必須活捉她,雛的搏命明顯佔了上風。快意殺戮,直至雙目通紅似染了血。雛踏著自己開拓出的一條血路回到旋梯之上,身後突然撲過來一名精壯計程車兵,雛整個人倒在旋梯上,返身就要出拳——就在這時,飛機上轟然一聲巨響。那是炸藥爆炸時特有的、摧毀一切的聲音。應聲炸裂開的,是厚重的艙門,以及機身上的所有視窗。艙門懸空飛開,壓制住雛計程車兵被砸中,在雛身上斷了氣。他的血,滴落在雛白淨的臉頰上。雛艱難地推開屍體站起來,抹一把臉,便是滿手的血,沒有了艙門的機艙口內,硝煙漸漸瀰漫而出,一個高大的身影,踏著硝煙從跨出機艙——是丹尼,他亦是滿手鮮血。丹尼身後還跟著一人,那人便是從這場混亂中醒過來的伊藤。待伊藤被丹尼攙扶著來到雛的面前,她才發現兩個男人都已中槍。飛機已不成樣子,丹尼捂著血流不止的左腹,對雛道:“先離開這裡。”趁更多士兵趕到之前,狼狽的三人上了那輛軍用suv,衝開機場保安的重圍,奪路而逃。將車棄置後,三人徒步多時,找到一處離醫院很近的空置平房。雛是唯一一個沒受傷的人,用火燒後的瑞士軍刀剜出伊藤身體裡的子彈。丹尼咬著毛巾,自己剜出子彈,出了一額的汗,可他竟還笑得出來:“他錯在小看了我們。如果來的是100個,而不是20個,他一定可以如願讓我死在那裡。”雛用從醫院竊來的紗布為伊藤包紮,並沒有理會他。丹尼用藥棉捂著腹部暫時止血,再也不吭一聲,雛轉眼已處理好伊藤的傷,轉而去幫丹尼。子彈嵌的並不深,她替他包紮。“我又一次為你差點丟了性命,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