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謝謝你。”邊疆只是抬了下巴,點一點躺在無菌病室裡的男子:“這小子命硬得很,閻羅王都不敢收他。放心吧。”雖只有一面玻璃之隔,可裴陸臣慘白如紙的臉色,她看的一清二楚,教她怎麼放得下這個心?總想說些什麼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時顏思來想去,總尋不到事宜的話題,見邊緣沒跟在後頭,才記起要問一句:“邊小姐呢?”“我讓她先回去了。”“那……裴少家人呢?”“要讓他家裡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我估計都得吃不了兜著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與裴陸臣倒有幾分神似。他這話時顏咀嚼良久,最終兀自點了點頭:“如果他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也只能拿命償了……”裴陸臣昏迷這段時間,時顏理清了很多,關於過去,關於她失敗的婚姻,關於他愛的男人,和不愛的男人。仔仔細細地回憶一遍,然後統統丟掉,連同那個只懂趨害避利的自己。就這樣,連心都隨之漸漸篤定下來。她欠他一條命。欠他的,又何止一條命?直到漫長的等待後,時顏親眼見他緩緩掀開眼簾,積壓在心的內疚才稍有緩解:“你終於醒了!”池城清醒過來時,看見的是護士那帶著職業性慰藉的臉:“你終於醒了!”池城的目光雖定格在護士的臉上,思緒卻仍停留在那個夜晚、那條漆黑的小道上。那個刺了他一刀的人,卻是他唯一的希望,於是緊抓不放,也因此,他只擋掉了對方一刀。腹部連中兩刀後,他倒在地上,傾頹著視線,眼睜睜看著對方逃離,隨後,聽著自己體內血液連同生命一齊流失的聲音。再醒來時,已身處這家醫院。醫院地處偏僻,規模不大,設施勉強算齊全,連他用信用卡劃賬都費了一番周折,修養多日後剛能下地,池城就設法聯絡時顏。護士阻攔他走動,未果。她的號碼他倒背如流,撥過去,那端卻始終出於關機狀態。哪怕只能聽聽她或寶寶的聲音也好——原來連這也是奢望。當曾經的奢望變成現實,裴陸臣一時之間如墜雲霧,只覺一切並不真實。能救小魔怪的人如今再也尋不到下落,時顏一帶兒子輸完血,就來裴陸臣的病房報到。藥效過了之後裴陸臣就醒了,幾日後轉去普通病房,精神漸好。小魔獸估計早已熟悉了醫院的味道,在時顏懷裡手舞足蹈的,險些打翻床尾的水果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