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婚,而是男人——分明已和妻子長期處於上海、溫哥華兩地分居狀態,卻遲遲不肯離婚。她的母親足夠優秀,可那男人寧願一邊佔據母親的愛,一邊奢望著自己的妻子總有一天會回頭——那他的妻子,是否更加優秀?她是好奇的,好奇到想要親眼見見那女人。就在環美洲夏令營的溫哥華站,她見到了那個女人,更認識了那個男孩女人的矛盾在於,她溫婉的美麗外表與清冷的個性。男孩的矛盾在於,他總是冷漠,卻是唯一一個願意在校際派對正歡時離開,送她去醫院的人。大雪紛飛的深夜,積雪堵車的道路,他抱著她,奔跑在靜止的車水馬龍之間。她在疼痛中抬眸,就見男孩的青澀與堅毅雜揉在一起,匯成鋒利的側臉線條。他與她的手都凍在了一起,他的臉也早已凍僵,卻仍能語調平和地安慰她:只是闌尾炎而已。英倫英語特有的倨傲尾音,在她耳中柔而緩地拖曳著……在知道她是中國人後,他漸漸變得對她友好。她愛的男孩,有全世界最乾淨的側臉、最漂亮的手指,低頭畫圖的那刻,手指似被賦予生命,驚豔了時光。她愛的男孩,掌握5國語言,會說中文,卻寫不來國字,他學會的第一個中文詞,是她手把手教他的:冉、潔、一。她說:“我的名字就是這樣寫的,千萬要記住。”他並沒有接話,從她手中抽回自己的左手,悄無聲息的。彼年豆蔻,誰也不曾許誰地老天荒。然而,如同她一筆一劃教他寫字,他的名字,也一筆一劃刻進了她心裡。以至於幾年之後,男人因妻子病重而痛改前非、迴歸家庭,斷了與母親的聯絡,她卻斷不了與池城的聯絡。男人離開的理由很簡單,簡單到連她母親那樣精明的腦子也再無力辯駁,無力挽回:“她說她愛我。原來她是愛我的。對不起……”愛,什麼是愛?冉潔一發現自己並不替母親怨恨那個男人,因為她開始明白,愛情本就這樣不講情理。就如她那驕傲的母親,先是為挽回這段感情,追到上海卻險些出了車禍,後又為了這個拋棄自己的男人生下冉冉,用性命保住這個孩子;又如她父親心甘情願娶一個風評極差的女孩,頂著外界的壓力,忍受親朋的背後議論,甚至不惜為此父女決裂;亦如她,如今奮不顧身地踏上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