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幫忙,哪怕勸她一句也好。正琢磨著,耳畔隱約響起開門聲。仔細聽,真的有人回來了。時顏是帶著忐忑不安的心迎上去的,總歸有一個人出現了,她起碼不用再像此刻這般孤立無援。趕到玄關時,席晟剛進屋,正脫鞋。抬頭見她,怔了怔,但沒說話。這情況近來常有,她這個弟弟在和她冷戰。面料筆挺、剪裁考究的西裝成套穿在他身,旁人看著多少有些疏離意味,時顏遲疑了下,想說的話全噎回嘴裡,轉而把拖鞋遞給他:“趕緊換身衣服,幫我做飯。”席晟動作一滯,又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似乎有事,難以啟齒。他接過拖鞋迅速換上,一直垂眸避開她視線,進了玄關,直往自己房間去:“我馬上得走。”這回輪到時顏一怔,看他有些匆忙的背影,來到他房門口一瞧,他正在收拾行李。“出差?”“我申請調回總部,公司批了。”他忙著找護照,頭都沒抬,“有點趕,兩小時後的飛機。”“你不是一直不肯調任?怎麼突然跑去申請……”時顏繼續不下去了,答案太過明顯,就寫在他波瀾不驚的臉上。連日來的僵持,還有他此時此刻對她的不願理睬,原來都是他離開的序曲。時顏臉色一冷,上前蓋上行李箱蓋,手按在上頭:“你在逼我做選擇?”席晟一手的東西沒處放,皺眉回視她,突然又笑了:“我在逼自己做選擇。”“……”“我想知道不和你一起,我還能不能活。”“胡鬧!”“別動氣,對胎兒不好。”是的,他抓住了她的軟肋。時顏竭力調整呼吸,勉強拾掇好情緒,手卻仍按在行李箱蓋上:“起碼過完農曆年再走。”他把她的手拿開,卻沒鬆開,而是握在掌心。她的手有些涼,之前從輪不到他為她捂熱。此刻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別走。”時顏反握住他,只說得出這兩個字。語氣裡有多少乞求,她自己都不敢細細咀嚼。“我一直以為我們還和小時候一樣相依為命,你需要我就像我需要你一樣……”席晟語氣一哽,兀自搖搖頭,不再繼續,而是話鋒一轉,“抱一下?”時顏不鬆口,席晟等不到她答應,徑自抻臂摟住她。擁抱太過用力,時顏竟感覺到痛,他鬆開懷抱的速度足夠快,起碼在他生出留戀之前鬆了手。可視線仍流連在她臉上,遲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