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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精緻的江南女子長相,身體裡卻流淌著永遠不善的血液,眼睛霸氣外露,將人灼傷。修頎的身形,精幹的氣場,加上三分嫵媚妖嬈,要他斬斷目光,多難?臨別的一吻,哪怕吻在額上都好,可是不行,他唯一能說的,只有一句:“再見,姐姐。”被人拋下的滋味是什麼?是一連串踐踏在她心口的聲音。時顏聽著行李箱滾輪越行越遠的聲音,接著是開門聲,關門聲。她跌坐在床尾。衣櫃門還開著,嵌在上頭的鏡子映著她的臉。時顏看見鏡中人的欲哭無淚,“別難過,開心點,為了孩子,為了孩子。”自我催眠似的重複,沒有絲毫效果,她的臉有多僵硬,鏡中影像是鐵證。小魔怪都察覺到她的異樣,原本歡快地蹦躂著進門,時顏幫他換鞋時,他當即“咦?”了一聲。“媽媽,你怎麼了?”隨後進門的小丹和池城聽了孩子的話,雙雙看向時顏。孩子的小腦袋徑自消化大人的情緒:“媽媽肚子餓了?來!”說著從兜裡摸出兩塊巧克力。時顏終於笑了下。孩子更加篤定自己理解正確,笑嘻嘻:“我也餓了,小丹!做飯!小丹!做飯!”小丹假意慍怒,捏他鼻子:“沒大沒小的,今天不給你吃肉!”起身卻是笑嘻嘻地往廚房走。小魔怪面對威脅毫不在意,拖著一大袋零食去客廳,再松鼠搬家似的把食物一點點搬上沙發,蹦上去,左手遙控,右手棒棒糖,邊吃邊看電視,好不歡快。歡樂中還是帶點煩惱的,因為一直不被允許飯前吃零食,小傢伙除了看電視,還得不時朝玄關那邊望風,就怕被逮著。時顏倒沒有關注客廳這邊,她一直杵在玄關,池城見她有話要說,也沒進屋。“你怎麼和他們一起?”“路過社群公園,接kgs買完東西,順道載他們回來。”“別給兒子買太多零食,寵壞了不好。”她說話不夠氣焰,反倒令他擔憂,摸摸她的手,有點冰。“好點沒?”時顏不置可否,玄關左右各安了個供人坐下換鞋的吊椅,她坐在其中,與這童趣的吊椅格格不入的,是她頹然的嗓音:“席晟走了。”她的失落太盛,以至於池城一時不知如何安慰。“你什麼時候也走?”時顏在吊椅上輕蕩著,“我是說,你過年不是要回上海陪你女兒?”矛盾總會淡化,但需要時間,時顏明白他在盡力調和,她也試過暫時忘卻,可這個傍晚,思緒有些不受控制:“北京上海兩頭跑你也累吧,池先生,人不能貪得無厭的,我就是教訓,想要的太多,它們反而都離你而去。”“暫時不說這個行不行?”“不行。”時顏神態懶懶,被觸及軟肋卻依舊能迅速豎起壁壘。池城面色掙扎,牙關一咬便脫口而出:“兩邊跑是因為我兩邊都不能放棄。不是不願,是不能。”池城不確定她有沒有聽進去,只見她還在晃盪著雙腳,樂此不疲。孩提時代她從沒玩過鞦韆,太忙,忙著做拖油瓶。母親則忙著離開揭瑞國,忙著戀愛,結婚,離婚,每每栽在所謂真愛手裡,至死不知悔改。時顏分明有案例在前,她怎麼也會犯一樣的糊塗?“我媽告訴我,揭瑞國也說過兩邊都不能放棄,可他最後還是做了選擇,放棄我們。活該啊,誰讓我媽做還肥,妞們大把大把地撒花吧,不用客氣~ps:這篇文虐夠了,某顏色下篇想開輕鬆現言文,就在這月底或下月初(具體開坑時間取決於我現在手頭這幾個坑的填坑速度,汗~)網路版結局時顏被趕下主席位的這第四季度,在家全職照看孩子,卻比任何一年賺的都要盆滿缽滿,春假前夕拿到分紅,支票數額十分亮眼,可惜,仍換不來她多少愉悅。臨近情人節,於她,簡直是等待審判的日子,思來想去,最妥帖的方法就是禮到人不到。小丹放假回家,兒子由她和池城輪流看顧,他有沒有把冉冉接到北京過年,時顏沒去過問,但他要帶兒子去迪斯尼,時顏是堅決不肯的。最終由去香港變為去故宮,時顏以為孩子又免不了要哭鬧一場,不料只要池城帶著,孩子就十分配合。池城帶兒子逛故宮,時顏一人兜車到了邊疆所在醫院,特意挑了這天--情人節前的最後一個黃道吉日來送禮。出於禮貌,到他辦公室前打電話知會一聲。“邊主任嗎?我時顏。”幾經周折才拿到邊疆的辦公電話,得好好利用才是。時顏腹稿都已打好,最近實在太忙,沒法出席婚禮,來這邊辦事,順道提前送禮,請邊主任代為轉交。那端沉默片刻:“是我。”顯然,這一天對時顏來說一點兒也不吉利。時顏頓時啞口無言,如果手沒有頓時發僵,她一定果斷撂下電話。“最近好嗎?”他的聲音怎會聽得時顏頭皮一發麻?明明是這麼客氣。時顏只能怪自己心裡有鬼。“小魔怪好嗎?”“都很好。”時顏按住太陽穴,免得它驚跳,語氣盡量歡快些,“忘了恭喜你結婚。”裴陸臣輕笑半聲:“你找邊疆?他在急症室。”時顏腦中只有一個聲音,他在主任辦公室,他在主任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