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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設計師已經開始了?”陸覲然話音剛落,身後不遠處的鐘有時渾身僵住。宋姐將手機攝像頭轉個向,果然,紗模已經撐了起來,就杵在辦公室中央:“我的畫廊辦公室現在都已經成了他們的工作場地了。”“沒事兒,你就當臨時租給他們用了,租金我來負責。”宋姐笑笑,剛要開口卻是目光一定:“那是什麼?”陸覲然順著她的視線低頭一瞧,原來她看見了桌上那張立體花瓣剪裁的設計稿。“是……”該怎麼說?陸覲然回頭瞄了眼,小髒辮正忙著測量面料寬幅。陸覲然目光微微一定,略一思索,忽然就把那張設計稿拿了起來,直接舉到宋姐米眼前,“這是另一個設計師的草圖。怎麼?你喜歡?”“還只是草圖階段?”宋姐估計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婚期,不由滿眼可惜,“我只是好奇誰會這麼幸運穿上它。”鐘有時裁減布料的時候陸覲然剛把影片掐了,從陸覲然的角度看,那幾簇小髒辮不知怎的就失去了活力,蔫在她腦袋上。聽到了有別的設計師也在趕製婚紗,認識到自己並非唯一,這就倍感失落了?這脆弱的小心臟啊……但陸覲然不動聲色,只等她偷瞄他第三眼後,終於忍不住問:“蕭設計師,哪位蕭設計師?”果然——陸覲然一挑眉:“蕭岸。怎麼,聽說過?”“……”這回她不止小髒辮蔫兒,連嘴角都抿得不怎麼高興了,“當然。”陸覲然有點搞不懂了,一般人聽說另一個設計師是蕭岸,都會明白以蕭岸的實力,他肯接這個活絕對就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完成,要麼特歡天喜地,覺得有蕭岸代勞,自己肯定就不用坐牢了;要麼索性放棄,反正自己的設計怎麼也比不贏蕭岸,何必自討沒趣?可這小髒辮怎麼突然跟吃了興奮劑似的,他處理完一些國內發來的郵件,凌晨3點從房間裡出來倒水喝,還聽縫紉機在孜孜不倦地運作;睡到10點左右醒了,洗漱完開啟臥室門,縫紉機的聲音竟然還沒消停。不會吧……陸覲然來到起居室,她竟真的還在工作。“你一晚沒睡?”“……”她悶聲低頭,恍若未聞。陸覲然就這麼被幹晾著,好一會兒也不見她有反應,“喂!”“……”她豁然抬起頭來,卻不是要看他,而是起身去拿曲線板和拆線刀,拿完又直接坐回縫紉機前,並未回答他。“……”“……”陸覲然眼珠一轉,靈機一動:“早餐想吃點什麼?”鐘有時正重新描線的手猛地一停。她終於肯抬起頭來正視他,陸覲然也才發現,這女的眼都殺紅了,拼命成這樣,絕對是陸覲然始料未及的。“早餐腸,小茴香味的。煎蛋,半熟的那種;還有……”而她都拼命成這樣了還不忘點餐,陸覲然抿緊唇角壓抑住了笑意。飽飽得享用了早餐,鐘有時馬不停蹄又開始了工作,陸覲然還在卷他盤中的意麵,才扭頭看了她一眼,她就有些不滿地皺起了眉:“你能不能去隔壁再開一個房?”“……”“我這樣一直看著我,我心理壓力特別大你知道麼?”陸覲然就這麼早餐還沒吃完,被驅逐出境。作為閒人一枚,陸覲然開著車四處溜達,完全找不到打發時間的好去處,更對周圍的景點半點興趣都沒有,就這麼胡亂晃了一圈又一圈,最終來到了蕭岸和其團隊下榻的酒店。陸覲然的車停在路邊並沒有熄火,他望著窗外的酒店招牌思考——他該不該冒這個險?五分鐘後,陸覲然在餐廳裡找到了正在吃早餐的蕭岸。“陸先生,您就放心吧,婚紗那邊進度良好,我的助理還在通宵,我吃完早餐就過去和他們會合。”陸覲然笑笑:“放心,我不是來監工的。”一個團隊自有分工,他不會要求蕭岸這種團隊核心也整天24小時不睡,淨做無用功。當然,一個團隊的核心也務必會對自己的工作有著絕對的自信和驕傲——陸覲然便有些難以開口了。反倒是蕭岸見他表情有異,主動問:“陸先生,是不是還有什麼要求要交代?”陸覲然看一眼蕭岸餐桌上的那份早餐腸,短暫地分神想,該不會也是小茴香味的吧……他收回目光:“我給你安排了一位搭檔。”蕭岸的眸光微微一凝。“她也是位設計師,”陸覲然調出手機相簿裡的翻拍圖舉到蕭岸眼前——是那款“花語”,“這是她的設計,宋姐很喜歡。但她現在的進度有點慢,我需要你和你的團隊配合她,在19號之前把這件‘花語’製作出來。”蕭岸放下了手中刀叉,但刀叉折射出的冷光,卻停留在了他臉上,“陸先生,你這個提議我恐怕很難接受……”陸覲然卻直接打斷了他:“她叫鐘有時。”蕭岸腦袋一嗡。鐘有時重重地打了個噴嚏,一掛鼻涕又悄然流了下來。她放下手頭的活,轉手去抽紙巾——紙巾盒已經空了。只好嗞溜一聲又把鼻涕吸了回去,起身伸個大懶腰——她是不是應該出去買點藥?可能是起身起得太急,鐘有時眼前有些發懵,剛準備坐下緩一緩,某個聲音就不懷好意地竄進她腦海——蕭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