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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一直很欣賞蕭岸,尤其那件令他名噪一時的黑天鵝婚紗,可是——不到5天時間重新制作出一件婚紗?即便對蕭岸來說,也是同樣的天方夜譚……陸覲然回到酒店時已是傍晚——蕭岸帶著四個設計師助理風塵僕僕地抵達之後他才離開畫廊。開著車還一直在走神,好不容易遇上紅燈,已思索良久的陸覲然終於拿起手機,敲著字,手速飛快——我剛從宋姐那兒回來,晚上一起吃飯?叫上克雷澤……資訊都已經編輯好了,卻在點選傳送的前一秒反悔,一股腦全部刪除,狠狠把手機丟向副駕。也不知在生誰的氣。直到後頭傳來刺耳的喇叭聲,陸覲然才再度回過神來,透過擋風玻璃朝外一看,交通燈早已轉綠。陸覲然這才重新發動車子。回到酒店房間,車鑰匙直接甩飾物櫃上,外套直接甩衣柱上,自己直接甩沙發上。雙手舒展搭在沙發背上,睜著眼看天花板,陸覲然用這種方式讓腦袋放空,摒除一切,尤其是某個漸漸在他腦子裡攪和的、不切實際的想法。可即便自控能力強如他,依舊是一時不查,便又被鑽了空子——你該不會已經知道宋梔和克雷澤取消訂婚了吧……宋姐的聲音如魔似蠱,就要再度撕裂他引以為豪的自控力,重新鑽進他的腦子,就在這時——“啪!”“啪!”“啪!”不知何處傳來的拍窗戶的聲音,一點一點將他拉回現實。陸覲然終於循著這詭異的聲音拉開窗簾,頓時啞然。一個身影背靠落地窗而坐,估計已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只能慢悠悠地垂下原本拍著窗戶的手。而那撮本該服服帖帖貼著頭皮的小髒辮,愣是給凍成了竄天辮……陸覲然把她從陽臺抱進來的時候她渾身還打著哆嗦。把這“冰棒”放到沙發上,又馬不停蹄地衝進臥室,抱了床被子出來,密密實實罩住她,只留倆眼睛和那凍得通紅的鼻尖,儼然一尊俄羅斯套娃。陸覲然對自己這成果還算滿意,欣賞了一會兒這俄羅斯套娃。這才去廚房倒了杯熱水回來。杯子塞她手裡,無意間碰到她的指尖,凍得跟冰棒似的。她的手也僵得壓根拿不住杯子,陸覲然只能把杯子放一邊去,也沒多想,就這麼將她的手護進了自己手心,往裡哈著氣。若不是吸鼻涕的聲音突然響起,陸覲然還不知道要幫她取暖到何時。畢竟凍了一下午,正常人都要沒了半條命——可他此刻抬頭一看,就見又一掛鼻涕從她鼻尖流下,當下陸覲然的動作就定格了。她卻全然不覺,繼續當著他的面呲溜一吸。眼看那掛鼻涕在那兒上上下下、收放自如,陸覲然再也忍不住,立刻就撒開了手。嫌棄得直皺眉。陸覲然進浴室放了缸熱水再回來,遠遠就瞧見那原本凍直了的小髒辮已恢復柔軟,隨著她擤鼻涕的動作靈活彈跳。她擤完鼻涕,把紙一團,一個拋物線扔進垃圾桶,又準又穩——看來是徹底緩過來了。見他走近,她竟還有力氣抱怨:“我剛喊你半天,你怎麼不理我?”雖然聲音蔫兒不拉幾的,但起碼能說話了。他那時候正坐在沙發上走神,哪有多餘精力去分辨從窗外傳來的,到底是夜風聲,還是她在喊他名字以及“問候”他老母……陸覲然就沒接她這茬,直接上前扯掉她裹身上的被子:“去泡個澡。”陸覲然依舊坐在沙發上。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忍不住胡思亂想;如今平白無故多了個人,此刻他的腦袋裡唯一能想的便只剩下——浴室的水聲已經停了這麼久,卻依舊不見她出來,該不會暈倒了吧?當這個念頭就快要驅使著他敲響浴室門時,門卻在他眼前豁然拉開。眼前的小髒辮臉已洗得紅紅透透,身上不是浴袍更不是浴巾,而是換回了她之前穿進浴室的那套髒衣服。剛才水聲停了那麼久也不見她出來,恐怕就是因為她在裡頭換衣服。這小髒辮平時看著沒心沒肺,男女有別這事上倒分得很清。陸覲然不知怎麼就覺得挺好笑的,他應該是潛意識裡壓根沒把她當女人看,才會忘了在把她推進浴室前,從她前一晚帶來的行李中拿一套乾淨衣服出來、讓她帶進浴室。又或許……他現在都不能再叫她小髒辮了——她洗了頭,辮子早已解開,現在就是個炸毛的黃毛丫頭。鐘有時一邊甩著髮尾的水珠一邊大喇喇地走向被冷落了整整一天的餐車:“你是不是想泡她?”陸覲然還站在浴室門邊,注意力被她此刻奇怪而生動的髮型所吸引,有些接不上她的思路:“誰?”“宋梔啊!”她用手指挑熔岩巧克力上的巧克力吃,是真的餓。“……”“全冷了,可惜……”鐘有時自言自語了一會兒,又突然調轉槍頭,殺了陸覲然一記回馬槍,“今兒宋梔一出現,你就本能地把我藏門後,你會對她沒什麼?騙誰?”他應該繼續把她關陽臺上的——陸覲然現在莫名有些後悔。“把你腦袋裡那些骯髒的小想法收一收。”他已經板起了臉。鐘有時可不吃他這套:“她可有主咯,人男朋友可是知名攝影師,怎麼著?你還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