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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陸覲然放下護照猛地掛檔,調頭駛向來時方向。車速飛快,積水四濺——若是還有別的選擇,我絕對不會選你。一個小時後。陸覲然抱著雙臂站在鐵欄外,冷眼瞧著關押間裡那睡得正香的女的。關押間裡關著四個女人,人種各異,但只有三條長凳,顯然這小髒辮搶位失敗,其餘三個都睡長凳,就她睡地上。可睡地上都能睡這麼香?自己一宿沒睡,她卻四仰八叉,陸覲然頓時就心裡不平衡了——冷著臉,猛地連拍鐵欄。鐵欄被拍地“哐哐”直響,裡頭那女的一下就醒了,騰地坐起來,正好撞在長凳凳腳,吃痛地嗷叫著直揉額頭。陸覲然微笑。她循聲怒瞪過來。陸覲然立即板起臉。她原本的齜牙咧嘴就這麼僵在了臉上。默默流下一行淚——陸覲然太陽穴一緊。記憶就像翻書一樣準確翻回幾個小時前,當時她就隔著警車車窗,背過身去不讓外人看見她流淚。陸覲然心中一緊,就忍不住皺眉頭:“有什麼好哭的?”警察一開門,她就“嗖”地衝了出來,可把她委屈的:“我被抓了以後不是想爭取最後時間跟你說兩句嘛,那警察竟然戳我眼睛,還是肘擊!媽蛋我現在一用眼就流眼淚,你說我會不會瞎?”陸覲然低頭一瞧,果然她的眼白處全是血絲,眼角還青了一片……“……”“……”戳瞎你得了!陸覲然頭也不回地走。鐘有時可不想在此多留,趕緊跟上。“你花多少錢保釋我出去的?我可以分期還你——分十年,”鐘有時盤算一下,“不,二十年。”“不用。”鐘有時頓時喜出望外,就等他這句了……看不出半秒他便話鋒一轉:“我托領館的朋友給你開了個臨時身份,不需要花錢保釋。”陸覲然把手裡的這份證明遞給她,腳步依舊不停。原來沒花錢……鐘有時不禁撇嘴,一時忘了跟上,而下一刻他也停了——“婚紗你打算怎麼修復?”鐘有時頓時嚇懵:“你真打算修復?都燒成那樣了……我當時也是權宜之計隨口一說。”“……”“……”他怎麼會信她的話?天!內裡早已腸子悔青,表面不依舊動聲色:“那好吧——那你就繼續回關押間裡住著吧。”話音剛落,陸覲然劈手抽走她剛到手的身份證明,作勢要揉成一團扔了。鐘有時趕緊制止:“我行的我行的信我信我信我!”“從今天起到19號為止,你住我那兒。期限一到婚紗還修復不好,我就再把你送回來。”“好哦……”嘴上妥協心裡卻得意,你爸爸我臨時身份都有了,修復不好你又奈我何?陸覲然瞥她一眼。這女的在得意些什麼?“那婚紗市值40萬,以損壞他人財物罪名控告你,你就等著來警局深度遊吧。”“……”“……”差池之間鐘有時的目光已由得意轉為晦暗,腳步都給嚇停了,陸覲然笑——小樣兒。作者有話要說:孤男寡女……“你住我那兒。”接下來的一路儼然成了討價還價專場——“放心吧,從今兒起到19號,我覺都不睡了,除了週一上午我要去參加個面試……”“不準。”“都不需要一上午,就倆小時……”“不。”鐘有時急了:“憑什麼?我是欠了你的,但我也不能為了這事丟飯碗吧?”“那你就回警察局裡待著吧。”“你這人怎麼……”鐘有時的聲音被一記響亮的掌摑聲打斷。她一愣。顯然陸覲然也聽見了。二人腳步幾乎同時一停。對面馬路停著輛七座商務,那聲音分明是從商務車的另一面傳來的,可惜車身擋住了鐘有時的視線。她本也不打算探個究竟,這就要張口繼續和這不近人情的“救命恩人”理論,卻又被一記掌摑聲打斷。“啪啪啪”,響亮的巴掌聲此起彼伏,再沒斷過——鐘有時朝陸覲然使個眼色。陸覲然拒絕。她也不管他了:“那你先去開車。”說罷便獨自滿足好奇心去了。一繞過商務車的車身,鐘有時的視線豁然開朗——趙哥和一眾打手正站在車門旁,自成一排自抽嘴巴。而老鄧頭就坐在車裡,面無表情地看著。不等看清老鄧頭的臉,鐘有時已經後退一步準備撤——果然好奇害死貓。可惜任她再小心翼翼,撤退的全程依舊被後視鏡全番映進老鄧頭的眼。耗子自以為全身而退的瞬間,是貓出爪的最佳時機——“喲,我們鍾大設計師竟然出來了?”老鄧頭優哉遊哉地開腔。鐘有時腳下驀地一懸。臉都被自己抽腫了的老趙嚯地扭頭一看,明顯鬆了口氣——替罪羊來了。老鄧頭這才慢條斯理地拄著手杖下了車。“挺能耐啊,把我的人都拉進局子裡。”“哪裡哪裡……”“既然你這麼能耐,那錢什麼時候還啊?”“……”“要不我給你指條明路,我呢,把你介紹到vialeabruzzi去‘送外賣’得了。”vialeabruzzi在米蘭男人們心中的知名度可見一斑——片刻前還慫得大氣都不敢出的一眾觀眾,無一不不懷好意地笑起來。眾人目光下的鐘有時,臉色早已不知不覺間僵白。“反正如今這世道,幹設計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