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開始長篇大論的勸諫,且句句戳著痛處講。殿內。武山立於殿側,一邊看著案邊著玄袍的青年,一邊聽著外面宋初一的勸諫,不知不覺兩鬢出了汗,但瞧著那張冷峻的側臉上依舊是專注的神情,又稍稍鬆了口氣。&ldo;讓他閉嘴,進來。&rdo;空曠的殿中響起贏駟寒涼的聲音。&ldo;喏。&rdo;武山立即小跑著出了殿。片刻,武山領著宋初一走入殿內。&ldo;坐。&rdo;贏駟淡淡的吐出一個字,繼續埋頭看奏簡。宋初一則尋了個位置,跪坐在不遠處的席榻上看著他。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一個看奏簡看的專注,一個盯著美男子看的目不轉睛。武山恭立在贏駟身側,不禁暗暗抹汗:連續五天了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說句正經話啊武山看向無所事事的宋初一,心道,君上好歹是在批閱奏簡,柱下史這麼幹坐著竟也能坐的住,實在定力非凡吶這是武山比較委婉的想法,若是直接些就是‐‐宋初一的臉皮之厚,全大秦怕是找不出籍師帥歸來周顯王三十三年,初秋的深夜。宋初一攜護衛悄悄從咸陽城出發。幾十騎在官道上揚起淡淡塵煙,行出七八里之後,開始轉向小道。滿天的繁星不知什麼時候被雲遮掩,可視條件越來越差,馬隊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夜風乍起,風裡夾雜著一絲涼意襲面而來。&ldo;先生,下雪了。&rdo;谷寒摸了摸臉上的冰冷,&ldo;這預兆……&rdo;因為走的急,也未曾占卜過此行兇吉,但是剛剛出門便遇風雪,實在令人心裡不怎麼舒服。&ldo;兇吉我不知道,但下雪比下雨好多了,十月飄雪,我以為是上天眷顧。&rdo;宋初一說話時,唇齒間逸出淡淡的霧花。馬背上顛簸,谷寒看著宋初一的側臉,眼裡閃過一絲詫異。昏暗的光線裡,宋初一著一襲玄衣,五官雖然不算精巧,但面容乾淨,墨髮整齊束起,隱現英氣,尤其她從內而外的散發一種胸有成竹的淡然,迥異於任何人。&ldo;先生說的是。&rdo;谷寒道。宋初一抬頭看了看天,&ldo;這雪下不大,無需在意。&rdo;她的占星術幾乎等於擺設,占卜術也只是略懂而已,但兵家雲&ldo;天時地利人和&rdo;,所謂天時也包括天象,她曾經作為陽城的軍師,對天象自然甚為了解。季渙探路回來,驅馬靠近宋初一道,&ldo;先生,前面山路難行,得放慢速度了。&rdo;&ldo;嗯。&rdo;宋初一問谷寒道,&ldo;我們先入巴國,你覺得如何走妥當?&rdo;谷寒對隴西地形爛熟於心,只略一想,便道,&ldo;出武關吧,那裡有商賈常用的捷徑,雖然看起來繞了點路,但實際上比走盤旋曲折的山路要快一倍。&rdo;&ldo;善。&rdo;宋初一點頭同意。她也很瞭解各國地形,但是僅限於地圖上的,自是沒有土生土長的秦人清楚。在谷寒的帶領下,眾人策馬向西南而去。行速不算太快,谷寒抽空道,&ldo;先生,昨日師父問我那副弩c黃圖究竟是何人所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