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發現每隔幾日便有鴿子從河西縣飛出去,但沒有輕舉妄動,今日才放他養的鷹一試身手,鴿子沒死,養養還能用。楚定江帶著鴿子回營,細細的清理包紮之後放到籠子裡養著。雷掣彷彿很滿意自己第一次攔截的戰利品,挺胸抬頭驕傲的站在籠子上面,寸步不離的看守著。午時,安久回來吃飯,一進屋便看見這奇怪的一幕。&ldo;這隻鳥是怎麼了?&rdo;安久問。雷掣機警的轉頭,死死盯住安久。&ldo;它叫雷掣。&rdo;楚定江道。雷掣梗著腦袋站在籠子上面,整隻鳥渾身上下都透出不滿,安久見它這擰巴的樣子,走過去逼視它,&ldo;鳥不大,脾氣不小!你最好客氣點,否則晚上燉了你!&rdo;雷掣不安的往後退了兩步,但仍舊驕傲的盯著安久,一副寧死不屈模樣。&ldo;多大的人了,還同它計較。&rdo;楚定江笑道。安久指著籠子裡戰戰兢兢的鴿子,&ldo;這又是哪一隻?你最近開始喜歡溫順的小動物了?&rdo;&ldo;這一隻的確溫順,不過不是我的東西,收留幾日罷了。&rdo;楚定江邊說,邊擺飯菜。安久仔細看了看,&ldo;信鴿?&rdo;楚定江點頭,&ldo;最近有人用信鴿把我們的行蹤往外傳。&rdo;&ldo;這是踩點呢!&rdo;安久疑惑道,&ldo;有人要殺我們?我們得罪過什麼人嗎?&rdo;楚定江覺著安久的精神病還是沒有好利索,自從光明正大的為朝廷辦事之後就把從前種種黑暗揭的得一乾二淨。好像從開始她就這麼個積極向上的好人,瞧著她皺眉頭的樣子,楚定江真是不忍心拆穿,以前作為殺手的時候何止是得罪過人啊,那都是死敵。他只好說點別的,&ldo;密信上將我們的行蹤都寫的很詳細,而我倆幾乎沒有共同的仇家。&rdo;答案很好猜,也很難猜。楚定江知道密信是梅氏那位老夫人傳出,而老夫人既是大宋先皇的暗探又是遼國臥底,信鴿往北飛。顯然是遞到遼國的訊息。可是耶律權蒼應該已經自顧不暇,為什麼要打探他和安久的行蹤?他們兩人既沒有手握重權也沒有主動攻擊遼國,不過是在河西縣弄了一個小小的自衛軍玩,不至於引起遼國皇帝的警惕吧?&ldo;你瞭解梅氏老夫人多少?&rdo;楚定江在想,如果抓老夫人來拷問,有幾成把握能夠撬開她的嘴。&ldo;恐怕還沒有你瞭解的多。&rdo;聯絡那隻信鴿,安久立刻明白了楚定江的意思,回想起第一次見老夫人的情景,&ldo;雖然兩面倒很沒有節cao。但從目光可以看出,她大概不會屈從於武力。&rdo;&ldo;利誘?&rdo;楚定江說罷兀自笑道,&ldo;我的利再大,也比不上一國之君。&rdo;這位老夫人也是有本事。投的兩個主子都是皇帝。安久早已塞了滿嘴的菜,聽他這麼說便含含糊糊的反駁,&ldo;那也未必,得看她想要什麼。&rdo;楚定江心中微頓。&ldo;有道理。&rdo;大宋先帝駕崩,就算曾經許諾過再多的好處也都作廢了,而老婦人與耶律權蒼之間的關係難猜。楚定江便不浪費時間去漫無目的的亂想。既然不確定耶律權蒼想幹什麼,未免打糙驚蛇,他便將鴿子養好,仿照筆跡重新寫了一份密信,把裡面的字條換掉。之後每天帶著雷掣去攔截信鴿,換下其中密信。雷掣有了幾次經驗,便學會了不傷鴿子而將其逼落,倒是為楚定江省了不少事。重鑄身體的事情,楚定江只提了一句,安久沒有問原因便答應了,待安排好這幾日的事情就一個人去了莫思歸的院子。莫思歸叼著菸嘴翻醫書,&ldo;他知道你過來嗎?&rdo;&ldo;就是他讓我來的。&rdo;安久道。莫思歸停了動作,抬眼看她,&ldo;他沒有跟過來?&rdo;重鑄身體是要脫光光往身上抹藥的,莫思歸死也不相信楚定江會這麼大方的讓他來動手,&ldo;什麼時候說的?&rdo;&ldo;前兩天。&rdo;安久坐到他對面,敲著幾面催促道,&ldo;看你也不忙,快點快點。&rdo;莫思歸暗暗替自己抹了一把汗,&ldo;幸好老子睿智。&rdo;差點被安久給坑了!這要是隨隨便便就動手,回頭還不得被某個人挖眼廢手!&ldo;藥材半年前就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但你能不能稍微矜持一點?&rdo;莫思歸一臉嫌棄的看著她,&ldo;畢竟你也是有主的人了,能隨隨便便脫衣服給別的男人看嗎?真替楚定江累得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