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是別的男人。&rdo;安久道。莫思歸往後靠了靠,吐出一串菸圈,慵懶的眯著眼睛,&ldo;我一個良家美男子,尚未婚配,你可不能說的這樣不清不白。&rdo;&ldo;你誤會了。&rdo;安久認真的解釋道,&ldo;我的意思是,你在我眼裡並不是一個男人。&rdo;&ldo;那我還是繼續誤會好了。&rdo;莫思歸道。安久的意思其實是&ldo;你在我眼裡並不是一個男人,而是朋友、醫生&rdo;,誰想說來說去還是沒有說清楚。自以為文學造詣很高的安久姑娘自然不會認為是自己的問題,&ldo;這麼愛彆扭,跟朱翩躚似的。&rdo;&ldo;我都懶得跟你生氣。&rdo;莫思歸捏著煙桿,&ldo;等會兒吧,楚定江來了再開始。&rdo;&ldo;他不知道我過來。&rdo;&ldo;滿大宋什麼事兒能瞞過他!真是一點都不瞭解自己的男人,真替他著急!&rdo;莫思歸道。安久揣著手涼涼道,&ldo;看你恨不能親自上陣的樣子,不會是對他有意思吧。&rdo;&ldo;咳!&rdo;莫思歸嗆了一口煙,&ldo;胡扯!楚定江是個公的!&rdo;&ldo;公的?&rdo;楚定江剛進門便聽見莫思歸咬牙切齒的說他壞話。莫思歸扶額,遇著這兩個人簡直是他平生最糟心的事。看一眼都覺得心塞!譬如剛才他說了楚定江那麼多好話,結果這廝是一句沒聽見,專門挑著這個時候過來!這是分明是連命運都不讓他們做朋友。&ldo;老子不想說話了!開始吧!&rdo;莫思歸熄滅煙,起身去找藥。這會子他氣躁,拎著大包小包的藥走過來丟到楚定江手裡,&ldo;先把這些藥搗碎。&rdo;安久見他使喚楚定江,立刻不滿道,&ldo;他又不是醫生,為什麼要他搗藥?&rdo;&ldo;嗤嗤,老子還是頭回聽說搗藥非得醫者才行。&rdo;莫思歸往矮榻上一躺。笑眯眯的看著安久,&ldo;你太小瞧你們家楚定江了,他上能飛天下能潛海,搗個藥算什麼!&rdo;說罷,他又得意的看向楚定江,&ldo;搗藥和抹藥是一樣的活兒,你要說不會,予之做的可好呢。&rdo;言下之意是,現在不搗藥。一會連同抹藥都交給魏予之。莫思歸看透了,在楚定江面前也就現在能嘚瑟,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楚定江未作聲,把藥都倒進臼裡開始搗。莫思歸與楚定江狹路相逢的時候何曾佔過上風啊!真是恨不得抓一把果子邊吃邊看。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免得回頭遭到慘絕人寰的報復。屋裡只剩下搗藥的聲音。安久過去,&ldo;我來搗一會兒吧。&rdo;&ldo;你歇著吧,一會兒有你辛苦的。我搗幾片藥不過舉手之勞。&rdo;楚定江不是外修,沒有用過這麼殘酷的辦法淬鍊過身體,但是他知道所謂重鑄。從某種意義上就是把身體揉碎過濾掉雜質,然後再鑄成新的身體,這個過程說是生不如死也不為過。話語雖然平淡,可是安久卻聽出了他的關心和擔憂,不禁歡喜。楚定江看的心軟,抬手揉了揉她的發。莫思歸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扭頭不再看他們,這倆人怎麼看都是為了給他添堵而存在。從搗藥到熬藥,統共花了將近兩個時辰。若是平時,任誰讓楚定江辦事都要付出成倍代價,只有為安久幹活他才任勞任怨,莫思歸本著不使喚白不使喚的心態,眼皮也不抬一下的指揮楚定江干活。待一切準備就緒,已經月中天。屋裡只剩下安久和楚定江。安久踟躕許久才解開衣帶,按理來說,她與楚定江曾許多次赤身相見,應該不至於羞澀,可事實恰恰相反,此時此刻,簡簡單單的寬衣顯得極了,每一個動作都讓周圍的空氣裡多一分令人心尖發顫的味道,反倒不如在莫思歸面前脫的痛快。褻衣的繫帶系得太緊,安久使勁拽了兩下,結果居然變成了死扣。&ldo;我幫你。&rdo;楚定江說著,人已經湊過來,沉厚的尾音近在耳畔,又似乎沉入心底。安久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和熱度都集中到了耳根,然後隨著他解衣的動作蔓延到臉頰、脖子。衣服一件一件落在地上,最終一絲不掛,安久有些侷促。她與楚定江的目光一觸,很快便移開了,清了清嗓子,小聲道,&ldo;我好像變得越來越膽小了。&rdo;&ldo;不是膽小。&rdo;楚定江聲音裡帶著濃厚的笑意,擁住她,&ldo;你這樣,很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