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0頁

霸佔了。” 還有人說:“官家還年輕,妾不願看著他整日鬥雞走狗虛度年華。恰逢國家有事,正是能盡一份力的時候。”……最令人不知該怎麼應答的,還是那句:“當年新息侯在的時候”。若舅舅還在,形勢自然與現在不同。然而事到如今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也只是徒添感傷罷了。哭窮的,我便給她指條財路。被人欺壓的,便讓她去探問有司。明說來求官的,也直說國事上我說不上話,不過也還有明路可走。送走了這些人,再賞下東西去,只覺得比平日裡勞累了十倍不止。不過更令人在意的,還是衛秀。這些人呈上來的東西里,有蜀繡和蜀錦。蜀地偏遠,又在李珏的手裡,和中原貿易斷絕依舊。這些東西輕易都是弄不到的。十有八九是衛秀帶來長安,贈與他們的。她們難得見我一回,為自家夫君說項,並沒什麼好奇怪的。可是對衛秀一事,她們提也不提,這就未免有些不同尋常了。畢竟河北舊人,誰不知道當年衛家和沈家的交情? 61、 (下) 大概是有了身孕的關係,平日裡不會去想的事也忍不住糾結。明明知道,一輩子都不再跟衛秀這種人打交道才好,但他就這麼老老實實的悄無聲息,反而更讓我疑神疑鬼。竟一時覺得與其懸在心裡,還不如干脆與他開誠佈公見一面。我心裡已認定了,他這趟來勢必要找我麻煩。這心思很偏執,因為衛秀好歹是李珏的內弟,在蜀郡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世家無私交,他此來長安必定與蘇恆伐蜀有關。而我跟他只不過是年少時的情分。孰輕孰重不辨自明。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衛秀行事真的這麼合乎情理,那他也就不是衛秀了。因此還是沒忍住,問紅葉:“衛秀那邊可有什麼訊息?”紅葉道:“小姐可是因為今日夫人們不說秀成少爺的事,心下疑惑?”我點頭,她想了想,又說:“奴婢猜著,秀成少爺可能是尋了別的門路。讓夫人們不知該如何開口了。”我便覺得有些意思,笑望著她。看樣子,她似乎是不打算瞞著我了。紅葉又抿了抿嘴唇,漆黑的睫毛扇動,凝視了我,問道:“小姐心裡面,可對秀成少爺有所記掛?”便是我說心中牽掛,她應該也會告訴我。但十有八九會憂心忡忡,不知該勸我對衛秀死心還是該憂我對蘇恆貳心吧。我就對她說:“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少年的情分也可堪追憶。不過說到底,自他娶了李琳,兩家剩下的也就只有舊日情分了——就是舊日的情分,十年間也夠消磨殆盡的。單憑這些,你說他有什麼值得記掛的?”我對衛秀,有的更多的是戒心。要說情分,不能說沒有,但剩的也不多。紅葉垂頭又想了想,終於還是對我道:“……太后給陛下縫的夏衣,用的是上品蜀錦。”我先是一愣,繼而竟覺得好笑。隨即也就真笑了起來。如果衛秀改走太后那邊的門路,公侯夫人們自然不敢再在我這邊替他說項。畢竟,我與太后不合在朝中也不是什麼秘密。沈家和衛家有姻親,在朝中有沈君正,在後宮有沈含章。任誰都會想,衛秀要見蘇恆,必然從沈家著手。而沈家式微,正需要衛家這種背景深厚的盟友。若再能因衛秀在伐蜀一時上立下頭功,也可扭轉頹勢。所以人人都以為沈衛兩家是要藉此事複合了。但這些情理中的事,實際上卻完全行不通。因為哥哥他一心想將沈家摘出是非之外,而衛秀心思叵測,衛家立場也曖昧,正是禍亂的淵藪。蘇恆對衛秀也心懷忌憚,縱然一時顧全蜀郡的形勢,善加接納,日後也必定還有跟他清算的時候。以沈家今日在朝中的處境,哥哥自然避之不及。何況我跟衛秀之間,是要避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