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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碧君。劉碧君。劉碧君。 你不仁,便不要怪我不義。 好一會兒才聽到蘇恆說話的聲音,眼前景物漸漸清晰過來的時候,竟然被他扶在懷裡。 我忍不住用力將他推開。卻還是強笑了,道:“昨日太后差人來,說是陛下想納了清揚。臣妾不知前情,已將清揚錄名在椒房殿裡,若再還給陛下,反而不好。若陛下不嫌棄,臣妾再挑幾個才貌俱全、性情和柔的閨秀,補償給陛下,可好?”。 我看不清他的面孔,見他不說話,便接著說:“劉美人晉位的事,臣妾已與陛下說過了。若到時候獨獨給她一個人晉位,未免冷清了些。自然,若陛下只要劉美人一個,此事便當臣妾沒提過……” 好一會兒,才聽清他答的話:“……朕只要你一個,朕只要你一個……” 可是我一點也不想再要他。我恨透了他的母親,恨透了他的劉碧君,恨透了他的虛偽無情。為什麼當年我要嫁給他。我縱然醜陋嫉妒,百般不是,活該尋不到良人,也能一個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慈母胞兄庇佑下,平安順意度過一生。 我說:“臣妾不敢。臣妾兒時啟蒙學的便是《關雎》,縱然至今仍做不到不怨不妒,也該識得大體,為陛下廣納賢妃,開枝散葉……”。 蘇恆說:“朕自己去與母后說。”。 他起身走了,我不知何時已靠在床頭。 抬手遮了眼睛,聽外間風吹枝葉、窸窸窣窣,屋內漏壺落水、滴滴答答。 往常早該平靜下來,今日卻只覺腦中一陣狂風、一陣驟雨。生生要把人逼瘋了。 其實韶兒在太后那邊,未必會受什麼委屈。可是我腦中一閃而過的,卻盡是他遭受欺凌虐待的情形。我今日該早些起來的,我怎麼能讓韶兒一個人去長信宮裡? 他那麼小就落在劉碧君的手中。他還不太懂得防備人,只怕劉碧君喂他些什麼,他也就吃了。 我很清楚,若是劉碧君的兒子落到了我手裡,我也僅僅能容他活著罷了,斷不會讓他討得一點便宜。而劉碧君縱然比我多了個“賢淑大度”的美名,可她若真能一視同仁,蘇恆當年也不會把韶兒留在宣室殿,親自撫養。 我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想找個人抱著,埋頭痛哭。 卻沒有這樣的心緒。 我說:“備車。” 撕破臉便撕破臉吧。被漫天要價也罷,我認輸了。我要親自去長信殿,馬上把我的韶兒接回來。 外廷撕破臉便撕破臉吧。被漫天要價也罷,我認輸了。我要親自去長信殿,馬上把我的韶兒接回來。 我匆忙換上大衫,扶著紅葉的手,一路往殿外急趨。 出了門才想起來,忙又將紅葉推回去,道:“你留在殿裡。” 太后忌諱紅葉有些年數了,我不能讓她也落到太后的手裡。否則到時候我顧此失彼,便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 紅葉還不放心,非要跟我去,我便拉了她的手,低聲音道:“你若真想幫我,就保護好了自己,我現下心裡慌,實在顧不得別人。你若一個人不踏實,就去見見周賜……” 周賜是個能起死回生的。能得他一句真言,我與韶兒的日後便保住了一半。 紅葉這回終於沒有再推拒,“我去找他。小姐放寬心思,太后畢竟是太子殿下的親祖母……” ……但我並不是太后的親兒媳婦。劉碧君更不是韶兒的親孃。 我說:“我曉得。” 馬車一時還沒有備好,我等不及,便要先走。 外間天光明媚,風卻略有些大,涼意透衣而過。 我才走了兩步,便見入畫從階下迎上前來,我行得急,她來不及跪拜,草草福了福身,道:“娘娘,陛下讓奴婢來傳話……” 我說:“講。” 她忙追了我,道:“陛下囑咐,娘娘不要著急,安心在殿裡養著。外面有他在。” 就是有他在,我才落得今日的下場。若不是他為了劉碧君,在後殿浴池裡折騰了我一場,我怎麼可能病到今日?若不是他昨夜不顧念我虛弱,強行歡好,我怎麼可能誤了時辰,讓韶兒一個人去了長信殿? 我已悔之不及。若能回到昨夜,我必定一簪子刺死他,再不要受這種風刀霜劍。 馬車已套好了,這時正行到我身旁。 李得益早搬了墊凳過來,入畫忙伸手扶我,道:“娘娘,陛下他……” 我揮手甩開她。 卻又聽人道:“皇后娘娘,陛下遣小人來……” 那聲音讓我不由略略回神,抬眼去看是,見是方生,便略略停了腳步,道:“講。” 他說:“陛下命小人傳話,他立刻便帶了小殿下回來,娘娘再信他一次。” 再信他一次?莫非我還嫌自己在他手裡受的罪不夠多? 我的景兒已經走了,劉碧君也已經入了宮,太后仍舊一門心思要我的命,此刻韶兒也要被人奪走了。竟還敢要我再信他? 他與太后分明沆瀣一氣,太后在長信殿裡折騰不到我的地方,他都替太后做了。他是站在誰那邊的,以為我是傻的嗎? 他何不給我來個爽快的,一邊甜言蜜語一邊往我心口捅刀子,真就讓他這麼得趣? 我說:“方生,你已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