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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惑的。 沒幾日,朝中又出了件大事。 還是上回御史彈劾哥哥的餘波。被蘇恆將摺子當面丟回去後,那個叫房瑄的御史並沒有就此消停,反而又上了本摺子,給哥哥網羅了四大罪名,擺出了要與他魚死網破的架勢。 ——也怪當日蘇恆處置得太不留情面了,房瑄羞憤欲死,自然也就顧不得性命了。 四個罪名全是虛的,最可笑的是,竟都與哥哥的處事截然相反——挾功自傲、擅權自專、斂財自肥、結黨自保。只第三條聽上去像是有些道理,畢竟沈家鉅富世人皆知,然而但凡隨蘇恆打過天下的人,便都知道沈家家底之富實、散財之不吝,更該知道哥哥的經營手段,實在無需自汙斂財。 當初亂世經年、田畝荒廢,連戾帝憑王孫之尊、呼聲之高,都曾軍糧匱乏,全軍不得不靠荇藻與水螺充飢。蘇恆卻因為有哥哥的週轉,麾下兵士不曾斷過炊爨、短過衣甲。每每到了人人皆以為捉襟見肘、錢糧不繼的時候,哥哥便能變著法子從別處摳出軍需來、渡過難關。 如今百姓休養生息,用錢的地方卻多,實在離不開哥哥的排程週轉。 還沒卸磨呢,房瑄便急著殺驢,誰會依他? 司空許文字第一個為哥哥作保,又將陳午的事攬到自己身上,引咎辭官。 許文字辭官,能接替他的,只有少府寺卿莫暢、宗正蘇辨和哥哥。莫暢也牽扯到陳午的事裡,蘇辯年老無為,不過掛個虛職。許文字真要辭了官,領司空事的,勢必是哥哥。 房瑄因此惱羞成怒,連著三天沒有去上朝。 而哥哥該幹什麼幹什麼,一面往南方排程糧草,一面又散了沈家在河北的私倉米糧,借貸給代郡和漁陽的百姓,好度過青黃不接的時候。 平陽與我說,哥哥這回在河北,一次便散了三百萬錢和一萬石粟米。 偏偏選在這個時候露富,哥哥與蘇恆,也確實是兩不相疑了。 聽說太后為此事很埋怨了劉君宇一回,說是他早就知道蘇恆要南征,急需錢糧。劉家在南陽也是鄉紳豪富,三百萬錢和一萬石米還拿不出來?白白讓沈君正出了一場風頭。 而後便在蘇恆跟前誇讚了哥哥,卻又委婉的提醒他,國家大事,讓私家出錢糧,是不是不太好? 蘇恆只說:“外廷的事兒子心中有數,母親便不必操心了。” 太后身上才見“起色”,蘇恆這麼一說,她便又臥床了幾天。 天氣越熱,我身上便越懶得厲害。 這天傍晚的時候,蘇恆來傳話,說是留了周賜和哥哥喝酒,稍晚些再來。 ——我這邊頭昏腦脹跟陳午打啞謎的當口,周賜卻逍遙自在的失蹤了好幾天。 然而馬有失蹄,這一日他終於在灞橋西的酒肆裡被人翻出來。 據說蘇恆就把尋找周賜的任務交到了長安府。褚令儀動了真氣,不止張榜懸賞通緝,而且找到後不由分說直接押解到御前,憤慨不已的當面彈劾他:身為散騎常侍,不在御前侍奉以備顧問,反而私自離職飲酒遊蕩,簡直是米蠹飯囊、官場敗類。 不過他倒也不算糊塗,知道周賜原本就是閒雲野鶴一樣的人物,讓他受辱必然招致天下士子的口筆,總算沒有自作主張先打了他再交差。只拿眼睛剜了他一頓,周賜自然不痛不癢。 蘇恆獎賞了褚令儀,好言好語將他打發走了。而後為周賜設宴壓驚。 周賜這回終於乖巧下來,只說:“陛下得了好鷹犬。”又看哥哥,便笑道:“我就是一包茅草,與沈大人同席,實在自慚形穢,陛下容我改日再來吧。” 蘇恆終於能抓住他說正事了,如何肯放他走? 自從北宮門換了掌鑰宮女,我這邊的訊息便靈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