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引玉喃喃自語:“你不知道……我卻知道。我不會讓你走——是的,我決不讓你走。”面上的淚還在往下流,手卻向夜飛伸過去,掀開了他的衣襟。身體也重重的壓在他身上,毫不留情地開始掠奪。夜飛心裡全是疲倦和混亂,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緊緊地閉上眼。往日總是撩動他無窮愛慾的動作在此時卻是一點效用也沒有——他,也很想哭。就在這野外夜晚溼涼的地上,兩個人的身體都比地面還冰冷。引玉機械的動作著,狠狠分開他的腿,用力刺入。除了疼痛,還是疼痛,他卻忍著不出聲。淚水從緊閉的眼中無聲地滑向地面,身體已經破裂,連流出的血也是冰冷的,他同來沒想到過兩人之間最親密的事,還可以是這種折磨。衣衫都尚未除盡,便被侵犯到最深處,引玉不停地重複如野獸般的狂恣暴行,彷彿沒有盡頭。身體的每個地方都被噬咬著、扭擰著,留下痛苦的烙印。這樣也好,他可以什麼都不想。終於結束的時候,他已經完全虛脫,引玉緊緊抱著這具被自己毀壞的身體,還不願放手。淚水、汗水、血跡和體液混合的汙漬把他們牢牢的粘在一起,卻換不來半點溫度。將要徹底昏迷之前,他隱約聽見低低的啜泣和模糊不清的語音:“……為什麼……”之後接下來的好多天,他都在迷迷糊糊中度過,他不斷的發著燒,也不斷的喝著苦苦的藥。即使身體持續的疼痛,晚上還是被引玉抱在懷裡,彷彿永遠都不會被放開,出於本能的掙扎只會換來更緊的擁抱。有時稍稍清醒一些,看見的便是引玉糾結的眼神,這甚至比身體的不適更加難受。但畢竟是練武的人,傷病了半月,他身子已漸漸的好了,兩個人都絕口不提那日的事,只想如從前般一起。引玉待他倒似比從前更好,端茶送水都是親自來,見他這幾日精神不錯,便僱了一輛馬車上路,途中掀起窗簾,將一路的景色細細為他講解,不時輕撫他頭髮,言語態度極是溫柔。他軟軟倚在引玉膝上,耳中聽著清朗悅耳的語聲,卻不知怎的回不到往日情境,胸口有如針刺,直想掉淚,卻用力強忍,逼著自己露出笑容。引玉靜靜凝視他片刻,突然苦笑道:“想不到如今你也會裝假了。”他待要否認,卻說不出什麼,只得微低下頭。引玉輕嘆一聲,轉頭看向窗外,一路之上,兩人再無言語。到了晚間,照例在城中最好的客棧留宿,引玉將酒菜叫到房中,與他對飲,一口一杯,全不象往日般細酌慢飲,他跟著喝了幾杯,一點食慾也無,只覺百無聊賴,站起身來:“我出去走走……”見引玉微微猶豫,加道:“我不會走的,馬上就回來。”引玉聽得此言,卻並不回應,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我們再也不會象以前那樣了,對不對?”說著又幹了一杯,桌上數只酒壺已空了小半,菜卻未動一筷。夜飛見他如此,心中好生難過,轉身便走——若再待在此處,他定會當場哭出來。出了客棧,他站在華燈初上的街道上,看著滿街人潮,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夜風微拂過頭臉,他輕咳了一下,身子雖然好得差不多了,畢竟還有些虛軟,加之連日來心情極差,還要裝得一臉開心,哪知引玉早知他是做作,一時之間,茫然無措,竟不知道該怎麼辦在街上游蕩了好一會兒,他細想與引玉結識以來的每一件事,只覺情絲糾結,難以理清,引玉那種變化無常的性子令他疲累又害怕,但引玉對他的情意卻是千真萬確,昭然若揭;他對引玉,也是鍾情已深,萬萬舍不下,任引玉如何待他,他都不在意,唯有隨意殺人這一點,他想起來便覺心口發涼。雖然出門之日,師傅告訴過他江湖險惡,他卻不知竟然命如草芥,尤其在引玉手中發生這等事,又被他親眼看見,直如晴天霹靂一般。回想當日引玉的言行舉止,那女子竟是為他而死,只因他無心的一句話,便害了那女子性命,想到此處,又是一陣難過,心中尋思,回去後好好跟引玉說,將那女子的家人找到,準備些銀子給他們,再去那女子的墳前多燒香錢,求她原諒,他們心裡也好受些。日後對引玉好言相勸,其他的怎樣都好,只是不要再殺人,兩人相依相伴,豈不比滿手血腥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