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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說再多也是白說,怎麼喜歡也不能左右彼此的想法,我已經使盡了力氣軟硬兼施,想說服他妥協一些,他就是不願意,硬要朝著他自己的路子去走,我是真的沒轍了,心灰意懶的看著他從我眼皮底下跑了。這一跑就是一整年。這一年我遲遲的沒有結婚,我總等著他給我打個電話對我服軟,或者一起好好談談,再來商量怎麼解決我們之間那些實際又具體的煩惱。但事實證明,他比誰都硬,整一年裡一封信都沒有給我寫過。我們是怎麼弄到這一步了?我也許有責任,他又何嘗沒有呢?該我們一起面對一起解決的,他都扔給我一個人了,他衣袖一揮跑得不見人影,這就是他高鬱式的瀟灑。我不是個什麼偉人,我做不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就靠我一個人,我只能妥協,如果我什麼都不管不顧的去找他,這事情會鬧到什麼地步才能收場?我從來沒有徹底弄懂過他,他說喜歡我,卻表現得對我毫不在乎,他每一次要跟我斷開,都不是鬧著玩的,他到底當我李唯森是什麼?我自打跟他有了那種關係,就沒想過要跟他斷,我想的是一輩子,就算我們都有老婆孩子,跟我們之間的關係也沒有什麼牴觸,老婆孩子是家人,他高鬱是我李唯森的愛人,是的,我現在可以坦白承認了,我也可以坦白的對他說出來,問題是他不給我說的機會,他完全不跟我聯絡。跟他分開的這些日子,我一邊想他一邊恨他,他也應該是恨著我的吧,我給不了他要的那種純粹和全部。他可能認為我不懂,我雖然思想簡單,還不至於傻到那個程度。他太不實際了,也許我就喜歡他的這種不實際,但他確實不是我的全部,他也並沒有把我當成他的全部。那年的九月,我終於準備結婚,我已經等得筋疲力盡,不能再浪費時間。我太想他了,想看到他的臉,聽到他的聲音。我結婚這麼大的事,他總要回來吧?那一天我接到小川的電話,高鬱已經直接回家了,我放下電話就跑出門叫車,到了地方心急得連門鈴都忘了摁,只拼命死捶那扇封閉已久的大門。門後的高鬱看起來沒怎麼變,還是讓我心跳如雷,但又似乎變了很多,具體我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有點陌生了。他看著我的眼神也很平淡,生疏的說了幾句好久不見的客套話,那熟悉的聲音讓我一陣激動,從前的感覺一點點回來了,我開始怨恨他的生疏,其實我想說的是另外的話,想聽的也並不是這幾句不痛不癢的問候。但我又能怎麼樣呢,他還是跟過去一樣,不,他比以前更冷淡,不是萬不得已,他不開口跟我說話,只跟小川好得蜜裡調油,簡直像久別的夫妻一樣粘乎。我吃這種飛醋很無聊,但他們兩個人之間確實行狀可疑,動不動就摟摟抱抱,還時不時的咬耳朵。特別是小川看著高鬱的眼神,真的很不單純,每次高鬱不注意的時候,小川老看著他一發呆就是半天。當然,我不能做什麼,也就是眼睜睜的看著,該結婚的日子還是結了婚,酒宴上的小川和高鬱居然看起來很登對。他們倆一起把我扶上了車,我心裡還是明白的,只是腳步有點晃。大大的「喜」字門口,我卻不願意放開他的手,走進這扇門是我的選擇,但有誰知道我更想得到的是什麼呢。站在那扇門口,我真的想捏死他,他就那麼無知無覺,我結婚的這一天他也沒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他是真的放下了我吧。我也上網查過gay的一些資料,據說他們很容易另結新歡,據說他們每一段感情都很難長久,高鬱也是這樣的嗎?那麼gay的愛情到底是什麼,他們的認真又是什麼,我也曾經發過誓再也不認真了,到頭來還是把他高鬱當了真。我不想他只是曾經,我對他仍然認真,而他到底對我有沒有真過?我忍不住心裡的懷疑和憤怒,那些沒完沒了的猜疑如潮水般日夜起伏,每次看到他們兩個親密無間把我撇在一邊,我就深深的感到一股被遺棄的孤獨。如果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失去的就是他們兩個,以小川的性格,愛上了就什麼都可以放棄吧。他們會離開這裡,一起跑到外面的世界,即使撞得頭破血流也不在乎,而且那樣確實也算是別樣的幸福。妒忌的毒蛇把我咬得體無完膚,偏偏我自己也不爭氣,在事業上出了個不大不小的簍子,那件事是他們倆一起為我擺平的,這讓我分外的無地自容。我沒法對著小川撒氣,只好把脾氣全發在高鬱身上,他失神的呆呆看了我很久,猝然蒼白的面色說明他還是有些在乎我。我卑鄙的為此而快樂,卻不能在小川的面前對他多說別的什麼。事後我探了他的口氣,他又變成那種躲在殼裡的疏遠了,那之後不久,小川也結婚了,一切算是塵埃落定,我又一次卑鄙的放下了心。養足了精神東山再起,我現在反而少了些顧慮,如果能憑著自己的本事賺錢,反而比依附於一個單位要好得多。我從來就沒打算放下高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