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詡那時候還年輕,並無太多的耐性,長臂一攬,直接將他攔腰抱起。他明顯很懼怕,也不叫出聲,只敢小小的掙扎,謝詡冷聲道,&ldo;別動。&rdo;懷中的小傢伙立馬停了動作,謝詡才繼續往寺中走,履下紅葉咯吱,幾乎能將布袋裡傳出的悶悶一聲掩住:&ldo;……能把套在我身上這東西拿掉麼?&rdo;不假思索,謝詡抬手,將袋子一把抽下‐‐接著垂目去瞧臂彎中的少女,不禁一怔,眼前的並非那時尚在年幼的玉佑樘,而是已然長大的她……此時的她,面容已是雅豔剔透,一雙眸子狹長墨黑,直勾勾盯著自己。約莫是悶得太久,她小小喘著息,粉腮若桃;而她一隻瑩白如玉的小手,也因動作使然,正輕輕軟軟地按在自己胸膛上……謝詡只覺得被她所按的那一處一瞬被點燃,隨即蔓延開來,燒得大片胸腔之中火急火燎,謝詡下一刻握住那隻手,只想快些將其拿開……卻不料掌心被極輕地搔撓了一下!謝詡周身一僵,血全部湧上大腦!再看少女時,她也望著自己,眼底灼亮,似荊棘堆裡的一團火,而後她又嬌俏吐舌一笑,舌尖粉嫩……夢境恰巧也在此刻戛然而止!謝詡一下坐起身,只覺得渾身鬱燥無比,粗厚的喘息於寂夜之中格外明顯,實在是熱,他將被褥撩至一邊,一絲懊惱漫出,隨即繞滿全身……不是從未夢過她,只是之前的夢中都是些曾與她一同經歷過的普通尋常事,這一次卻完全不同,夢魘中那看似隱約,卻極為明顯的調情意味,卻是他未嘗體驗過的,清醒了也有一會了,夢裡少女的那般嬌俏之態竟還縈繞在他腦中揮散不去,最可恥的是……他竟然還有一點期望,期許夢見更多,更多……謝詡翻身下c黃,推門走到外頭,月光傾瀉而下,一縷涼風夾帶著春日花香入鼻,似是懷中少女身體的馨香…………少女身體的馨香!他怎麼會聯想到這種形容……他怎麼能對自己的徒弟產生這種羞恥的念頭?又是一股叫人難堪的懊悔之感斥滿心扉,謝詡一掌拍於庭中石桌,甩袖回房!原先堅若磐石的圓桌,隱隱約約已見幾絲裂痕……石桌:tat麻痺躺著也中掌……=……=翌日早朝,眾臣意外發覺,風雨無阻,雷打不動,向來都是第一名入朝的首輔大人,竟然最後一個才到場?最後一個進朝本來就夠引人注目的了,而他生得好又身量高,一進殿內,眾人視線便齊聚到他身上。謝詡一襲紅衫,氣度極佳,肅肅如竹下風,高而徐引。他目不斜視,慢步直行至第一列才佇足。待他一站定,直叫人覺得巖巖如孤松獨立,朗朗如日月入懷。唉,長得又如斯英俊,官職又如此之高,老天真是不公平呀!大臣們紛紛扼腕長嘆。與此同時,負責為太子代言的宦官宣佈早朝開始,眾人又將凝在謝詡身上的目光流至高處的太子身上,瞬間又平衡了。看來老天還是公平的嘛,太子相貌精緻成那樣,也不過是個啞巴。早朝開始,玉佑樘理所當然得先慰問一下病癒回朝的首輔大人,便叫身側太監代為道:&ldo;謝大人先陣子身子抱恙,今日回來,可是已經大好了?&rdo;太監講這些話的時候,玉佑樘也故作一臉關切之色,盯著謝詡。但我們的首輔大人卻不見一絲抬頭,斂著眼瞼,淡聲道:&ldo;微臣已全然康健,謝殿下關心。&rdo;玉佑樘聽他音色冷淡極了,估摸著此人定還是因為昨日戲耍他一事同自己置氣。真是小心眼,玉佑樘不再理會,只讓太監回了句&ldo;那就好&rdo;,便開始專注聽奏。殿中肅靜,只有一位位大臣奏本的講話聲和太子代言內監的回覆。其間,謝詡有幾次悄悄從玉笏後頭,抬眸看位於高階的玉佑樘,每每有臣子上奏的內容當中有很不錯,她會直接而熱忱地注視那人,都忘了筆錄,許久也不移開視線。教導這孩子八年,他也時常會用這樣求知若渴的灼灼目光看著自己,而她如今已經長大,也位居高位,自然也會接觸到更多,更廣的,同自己一般能帶給他新鮮知識的人,而自己也不會再是那唯獨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