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在這裡休息合影。夏琋也跑到欄杆邊,一面伸長手臂替易臻佔了塊地方,一面回過頭看他,&ldo;我們也歇歇吧。&rdo;易臻走過去,站在了她身畔,很近的距離。他們一個慵懶地趴著欄杆恨不能掛在上面,一個腰桿筆直姿態若松,完全不同的風格,卻仍舊站在了一起。江水翻湧,流光溢彩,一梳月牙隨著船舶遠行。&ldo;易臻。&rdo;夏琋安靜地看了會夜景,忽然叫身邊男人的名字。&ldo;嗯。&rdo;&ldo;你真的喜歡我嗎?&rdo;她扭頭,完完全全看向他。男人沒有立刻回答。因為,不遠方的江心,突地嗖了一聲,一簇煙火彷彿一隻金色飛鳥,沖天而上。它嘭得炸開,像被仙女施了法的水瀑,淋向四面八方,映得江面猶如白晝。無數只發光的花骨朵緊隨其後,被拋向高處,在那裡恣意盛放,整個夜空,彷彿神祇臨時幻化出來的,美妙絕倫的後花園。人們紛紛往橋邊趕,觀賞鋪天蓋地的火樹銀花。夏琋依稀聽見他們在討論,今天是江心大酒店的開業吉日,有相當盛大的焰火專案。&ldo;你故意的吧!就是為了帶我來看這個吧!&rdo;滿世界的轟隆和嘈雜裡,她大聲詢問易臻。易臻沒有回話,他英俊的面孔,被那麼多的五光十色,映得滅了又明,可他望向她的笑意,卻那樣清晰可認。他是個舉世無雙的壞蛋,什麼都不說,還硬逼著她認可和接受。焰火越來越多,閃閃發光,絢麗奪目。夏琋興奮地嚎叫起來,她都忘了掏手機,只想用眼睛,用心記錄下這一切。她在看當前風光,而易臻在看她。焰火表演持續了大概二十分鐘,四野漸回寧靜時,夏琋才再次回看男人,問他:&ldo;好看嗎?&rdo;&ldo;什麼?&rdo;&ldo;禮花啊,江水啊,大橋啊,夜晚啊。&rdo;她激動成了一個詩人,險些熱淚盈眶。易臻微微笑了:&ldo;這除了你還有什麼好看的嗎?&rdo;他輕拿輕放的一句話,在夏琋心室裡綻開了焰火,璀璨似漫天繁星。她對著他右胸錘了一拳,嗔他:&ldo;你嘴巴也太甜了吧!&rdo;在她的手還沒完全垂回去前,易臻把它輕輕握回自己手裡。他注視著她眼睛,問她:&ldo;你要不要嘗一下?&rdo;夏琋一怔,隨即甜絲絲笑開了。她暗罵一句壞人,攬住他脖子,把自己的嘴唇獻了上去。易臻也環住她後腰,緊緊地摟住,與她纏綿地親,抵死地親,吮吸彼此,撕咬對方,彷彿燒到一起再難分離的一團火,再共同沉進了江水裡,近乎溺斃‐‐他等了太久,就為了這隻堅持不懈跟他抬槓,不對對他揮舞利爪的小貓,她在他心裡撓了太多傷,可現在,沒關係了,全都瞬間癒合了。她是他的良藥苦口,也是他的毒藥可口,只有他知道。天際仍有零散火星在飄,夏天的風,像情人間不散的熾熱。晚上回到家,夏琋都幸福得暈忽忽的,但她還是努力把持住了最後一道防線。不是沒見過世面,以前也有追她的男人特意帶她去日本看過煙火大會,比今天的要盛大百倍,但……就是沒這樣強烈的衝擊與心動感。夏琋洗完澡,躺回c黃上,拿起手機看了眼,十一點五十二分了。她和易臻,今天把那條橫跨長江、長達一千多米的大橋,走了足足一個來回,後來她因為穿著高跟鞋,腳痛,他就揹著她,慢慢走。他們也聊了好多好多啊,過去的事,雞毛蒜皮,一點一滴,彷彿要講完一輩子那麼長。夏琋開啟微信,看著易臻原封不動的柴犬微信頭像,點進去,給他發訊息,不想再刻意窩藏自己的心情,她真的好喜歡他啊。她給他發訊息:我們明天還見面嗎??易臻回得很快:嗯,你什麼時候有空shahi寶寶:隨便啊,反正我時刻有空!你定時間好啦!幾秒後,易臻回她,口吻頗為鄭重其事地徵詢她意見:零點零一分,行嗎夏琋蒙圈,一瞬間沒反應過來,遲滯須臾,明白了他的意思。臉頰微燙,這人怎麼這麼會說話會辦事啊啊啊啊,她雀躍地抱著枕頭在c黃上翻滾了兩圈,才回易臻訊息:好啊。她緊跟上一句:地點呢?易臻:你定夏琋:我家,來嗎?沒一會,夏琋聽見門鈴在響,她翻身下c黃,趿上拖鞋就跑去開啟門。她一見他就笑了,因為易臻都沒換家居服,她深知他的急切,故意打了個呵欠,吐槽:&ldo;還沒到零點零一分呢。&rdo;易臻垂眸看了眼手錶,淡淡道:&ldo;零點了,男人約會不能遲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