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被外面的人一驚。&ldo;公子。&rdo;她屈膝一福,席臨川抬腳進了屋中,&ldo;戶籍辦妥了?&rdo;紅衣點點頭:&ldo;嗯。&rdo;他也點了下頭,掃了眼房間,沉默不語地把手中拿著的信封遞到她面前。&ldo;這是……&rdo;紅衣不解,他淡聲道:&ldo;是你贖身的那兩千兩銀子。&rdo;她立時驚得向後一躲。袖中放著戶籍的那隻手下意識地背到身後,她驚疑不定地打量著他,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可不帶這麼反悔的,她現在已在良籍是自由身,若他想拿兩千兩銀子把她&ldo;買&rdo;回去……她可不賣!&ldo;這錢你拿著。&rdo;他沒理會她的反應,聲音聽上去沉沉的,&ldo;我不缺這兩千兩銀子,但你以後既要讓命、讓喜怒哀樂都握在自己手裡,還是過得寬裕些好。&rdo;紅衣仍不敢接,站在兩三丈外,眼含錯愕地看著他。他抬了抬眸,遂把那信封扔在了身邊的案桌上,抱臂又道:&ldo;住處我讓齊伯給你找好了,就在敦義坊,孩子們住的地方隔壁,價格也與那處差不多。你要住多久自己定,要買下來也隨你,房主很好說話。&rdo;&ldo;公、公子……?!&rdo;她訝異地望著他,他睇了睇她,沒做什麼解釋,又道:&ldo;對了,綠袖的戶籍也在這信封裡。我問過她,她樂得去陪你,就索性一起辦了。&rdo;……?!紅衣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被他這一連串的反應弄得說不出話。僵了好一會兒,視線仍停在他面上,身子稍一彎將那信封拿了起來,開啟一看,裡面除了一疊銀票,還真有另一張戶籍。她將戶籍抽了出來,伸手就要把銀票還給他‐‐她贖身歸贖身,之後無緣無故拿他這兩千兩銀子算怎麼回事?多心虛啊!席臨川卻沒接回來。他低垂著眼簾睇著那信封,眉頭淺蹙:&ldo;我沒跟你商量。&rdo;怎麼還有……逼人要錢的呢?上一個逼她要錢的是聿鄲,之後……嚇死人了。&ldo;你別以為戶籍到手就萬事大吉了,我若真想把你弄回賤籍去,也不是辦不到。&rdo;他語聲冷冽,一點面子都不留地警告她,&ldo;所以你別惹我。&rdo;紅衣的嘴角禁不住地搐了一搐,被他陰冷的口氣一鎮,自然不敢再&ldo;惹&rdo;他了。&ldo;我走了。&rdo;他復又睇她一眼,足下一轉便要離開。紅衣在原地滯了一滯,到底在他推門離開前反應過來,福身道謝:&ldo;多謝公子。&rdo;席臨川腳下微頓。他微偏過頭,側臉上一縷輕笑若有似無,無比明確地告訴她:&ldo;你不再是席府的人了,換個稱呼。&rdo;聽上去很像在鬧彆扭的口吻,紅衣又不知是什麼彆扭,思了一瞬,只又一福,依言改了口:&ldo;多謝將軍。&rdo;☆、工作當日下午,紅衣與綠袖一起到了敦義坊的那處院子。與孩子們所住的地方確實只有一牆之隔,同樣是兩近,但稍微小一些,倒是看著更精緻。傍晚時房主來了一趟,三人唇槍舌戰一番後,以三十五兩銀子的價格把這地方買了下來。此後,這就算個家了。二人一同裡裡外外地收拾著,其間紅衣問起綠袖為何答應跟她一起出來,綠袖認真道:&ldo;聽說公子給了你兩千兩銀子,我算了一下,就算咱倆都是廢物,什麼都不幹,也夠活五百年的。&rdo;這理由真實在!這當然只是說說而已,第二天清晨,二人不約而同地起了個大早,原因也都一樣‐‐找工作。綠袖不知從何處打聽的,說敦義坊中有幾家生意還說得過去的酒樓飯莊,時常需要打雜幫忙的,她覺得簡單易做,便說給了紅衣。紅衣想了想,點頭答應了,想法卻不太一樣‐‐她琢磨著&ldo;從基層做起&rdo;摸索一番,看看這年代的飯店是怎麼經營的,學個大概,然後自己開一個‐‐畢竟,手裡兩千兩鉅款擱著,不創業都對不起這份自由。一同到了敦義坊北邊的淮鄉樓,這該是家做淮昱菜的地方。紅衣上前說明了來意,小二打量二人一番便笑了:&ldo;正巧缺個廚娘,兩位等等,我找掌櫃的去。&rdo;她們就依言坐到一邊等著,待得掌櫃的來了,好生交談一番,掌櫃的就點了頭,說每個月兩錢銀子,讓二人先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