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他對此沒有上心,後來那位當了宮嬪的舞姬在宮中過得如何也沒打聽過,倒是沒想到重活一世,這事落到了紅衣身上。而紅衣拒絕了。潛意識裡,他覺得此事和方才皇帝所言之事有什麼關聯,可一時又摸索不出。凝神思量片刻,他又問紅衣:&ldo;這事怎麼過去的?&rdo;紅衣一愣,如實道:&ldo;我把腰牌給陛下看了,陛下知道我是冠軍侯府的人……就讓我走了。&rdo;自然而然地沒提皇帝誤以為她和席臨川有什麼&ldo;關係&rdo;。席臨川沉吟起來,目光一掃見她忐忑滿面,便隨口讓她先回去了。紅衣怔了怔,打量著他的面色,一直在指間緊捏著的銀票到底沒抽出來。皇帝說有兩封信是從宮裡遞出的……頭疼。感覺在這事上他重活過一遍都沒什麼大用了,上輩子他對宮裡的事完全不關心,這唐昭媛究竟怎麼一回事,他半點頭緒都沒有。深緩一口氣,席臨川站起身來。他拎起大氅往外走去,一邊披上一邊告訴守在外面的齊伯:&ldo;備馬,去大將軍府。&rdo;紅衣心裡七上八下地往回走,懷揣著心事,腳下走得也慢。尚未走出多遠,就覺身畔一陣疾風過去,抬眼一瞧,便見席臨川正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她心裡一驚,原本抽出了個邊緣拿在手中端詳著的銀票又被噎回袖中,再看看同樣疾步離開的齊伯,心慌得更厲害了。府裡安靜了一刻。兩刻後,有士兵佇列齊整地入了府,將所有有人住的地方都圍了個水洩不通;又過一刻,十餘禁軍也進了府門,飛魚紋在午後的陽光下泛著微光。樂坊裡,歌舞姬們各自悶在自己房裡,連房門都不敢踏出一步‐‐眼看著院裡不管是士兵還是禁軍都佩刀帶件,誰知會不會這會兒邁出門去就被一刀砍了?但這仍不妨礙眾人知道外面的情狀如何。此事好像和樂坊多少有些關係,不斷地有家丁來向虞氏稟事。虞氏也安不下心在自己房中坐著了,就在次進院中等著。綠袖扒著門fèng側耳聽了一會兒,眉心一蹙:&ldo;好像……剛帶了杜若去問話?&rdo;紅衣扯了扯嘴角:&ldo;公子剛回府啊……這是出了什麼事,鬧得這麼大陣仗?&rdo;&ldo;不知道。&rdo;綠袖嘆了口氣搖搖頭,&ldo;只聽說早先賜死了鄒氏,莫不是和她有關?&rdo;二人大是好奇地胡猜了半天,也沒猜出個所以然來,房門&ldo;篤篤&rdo;一響。綠袖前去開了門,外面是個禁軍‐‐是那位鎮撫使,紅衣不是頭一次見到他了。&ldo;紅衣姑娘。&rdo;他略一頷首,看向紅衣,&ldo;大將軍有請。&rdo;紅衣茫然地站起身,隨著這他出了樂坊。並沒有再去席臨川的書房,而是直朝著府中會客的正廳去。偌大的正廳中,大將軍與敏言長公主均在座,席臨川自然也在。紅衣走進廳中時,杜若恰好被帶出去。二人碰了個照面,杜若驚魂未定的樣子讓紅衣也更加緊張起來。&ldo;大將軍……&rdo;&ldo;免了。&rdo;她剛要見禮就被敏言長公主打斷了話,長公主看向鄭啟,鄭啟面色鐵青地看了紅衣一會兒,沉聲道:&ldo;旁人都退下。&rdo;原在廳中的守著的禁軍聽言一併退了下去,只那鎮撫使還在。紅衣惶惑地等了一會兒,才聽得大將軍又道:&ldo;我們需要你做些事。&rdo;☆、宮宴紅衣緊繃著神經聽著,然則這一語之後,鄭啟卻久久沒說出下文來。她心驚膽戰地四下張望。鄭啟蹙眉輕喟,看向席臨川,再度問了一遍:&ldo;你當真要這樣?&rdo;&ldo;是。&rdo;席臨川點頭,聲音清冷沉肅,&ldo;此事我信得過她。&rdo;鄭啟終於點了點頭。他重新看向紅衣,一句句緩緩道:&ldo;有人以你的名字向外遞信,用的是赫契語。&rdo;紅衣心裡一悸。&ldo;但是臨川執意認為不是你。&rdo;鄭啟又道。紅衣微微愕然,望向席臨川,他卻沒什麼反應。&ldo;我們必須向陛下交待清楚這人是誰,就算一時查不清,也要先證明和你無關。&rdo;鄭啟沉然說著,睇她一眼,又說,&ldo;這些日子會有人盯著你的,但不會有其他人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