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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話又必須得說,好像還沒什麼太委婉的法子。是以急得紅衣團團轉,一邊想找個合適地契機挑起這話題,一邊又知道這契機很不好找。於是,忽聞席臨川叫她去的時候,紅衣頓有一種要赴刑場的凜然之感。兩千兩的銀票疊成一摞往袖中一收,她決定總之帶著錢先去。既是凱旋,席臨川今日大抵心情不錯,她打算再細觀察一下,若可以,就正好開口了。隨著那小廝一同去了書房,小廝叩了叩門,而後讓她自己進去。紅衣邁過門檻,側頭見席臨川正側坐案邊品茶,一貫隨意的坐姿讓她微微一怔,遂而見下禮去:&ldo;公子萬福。&rdo;席臨川抬眸一瞟她,似有一笑,而後開門見山地嘎嘣扔出一句:&ldo;腰牌呢?&rdo;&ldo;……&rdo;短短一瞬之後,紅衣心裡翻江倒海地疾呼:我傻!!!‐‐光顧著糾結怎麼開口說贖身的事了,糾結得不顧一切。完全沒想到他為什麼一回府就叫她來。自然是因為那腰牌啊!!!他千里迢迢寫信叮囑過她保管好的腰牌啊!!!&ldo;在……房裡……&rdo;紅衣面色尷尬地回道,手僵硬地指了指樂坊所在的方向。席臨川手上茶盞一擱:&ldo;哦,那不急。&rdo;……哎?他睇了她一眼:&ldo;坐。&rdo;紅衣抬眸望過去,沒見案几這一側有席位。地面當然是硬得很的,但聽他這麼說了,還是硬著頭皮走過去,就要在他對面跪坐下來。&ldo;……這邊。&rdo;席臨川眉頭稍一蹙。紅衣剛蹲到一半的身形頓住,視線越過案几,才發現他那一側還有另一方墊子。悶頭踟躕了一會兒,紅衣向那一邊走去。席臨川清楚地感覺到她的不情不願,餘光瞥見她在落座間,腳下或有意或無意地將墊子往後蹭了半寸,坐得離他又遠了一些。假作沒看到,他不動聲色地給她倒了杯茶,嘖了嘖嘴,道:&ldo;信我收到了。&rdo;&ldo;……哦。&rdo;紅衣應了一聲。他又說:&ldo;字真難看。&rdo;&ldo;……&rdo;紅衣登時臉紅了,又沒的可反駁,只得怨念自己沒有&ldo;寫毛筆字&rdo;這項技能。低垂著眼簾身形不動地等了一會兒,他單手拿起茶盞,抿了一口又道:&ldo;信裡寫的都是好事。&rdo;她沒吭聲。他凝視著她道:&ldo;我不太信你這麼些日子下來,一件不高興的事都沒有。&rdo;紅衣一滯。這話……當然是對的。生活嘛,自然是喜怒哀樂都有,就算是高興的事居多,也難免隔三差五就有點心塞事出來。可是……信件往來,且又不是交心的人,報喜不報憂多正常?他執拗這個幹什麼!&ldo;說說不好的事吧。&rdo;席臨川輕晃著茶杯,口吻悠悠地啟發她,&ldo;比如又得罪了誰、和什麼人結了樑子?&rdo;端然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紅衣不知他這樣問話是為什麼,提著心思了一會兒,頷首靜靜道:&ldo;沒得罪過誰,每日除了在府中待著,頂多就是去敦義坊走走,再不然就是進宮待一會兒。&rdo;&ldo;沒有過爭吵?&rdo;席臨川問得更近一步。紅衣一滯:&ldo;有……&rdo;&ldo;和誰?&rdo;&ldo;杜若。&rdo;她輕一銜下唇,&ldo;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互看不順眼久了,自然難免要吵。這點小事……還寫到信裡去?&rdo;&ldo;哦。&rdo;席臨川為作置評,思忖少頃,再問,&ldo;宮裡呢?有沒有出過什麼事?尤其是唐昭媛那裡。&rdo;紅衣一愕。不知他從哪裡看出了什麼端倪,但覺他必定已是打聽到了什麼。抿了抿唇,便如實道:&ldo;有。昭媛娘娘讓我進宮去跳了幾次舞,最後一回……有意讓我在陛下面前跳。點了名要看《佳人曲》,我……沒敢。&rdo;他的神色驟然一凜。果然是沒記錯,這一年,唐昭媛的的確確是在宮裡惹了些事的。經她這般一點,他終於想起了是什麼事:上一世的這會兒,唐昭媛也召了先前教阮氏和張氏的舞姬進宮,那次雖不是紅衣、也未必如她一樣擅舞《佳人曲》,但能被虞司樂選中教家人子的,想來也是舞藝不錯。前世此時雖然並無戰事、他在府中,但叫個舞姬走只是一樁小事而已,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