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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喜像是沒聽見皮晦的問話,只是對著電話問:&ldo;我爸到底怎麼了?你讓他接電話。&rdo;那人像是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過了片刻,電話那邊清晰地傳過來了袁母的哭聲,她哭著說:&ldo;袁喜,你快回來吧,你爸他出事了。&rdo;袁喜的腦子嗡的一聲就懵了,父親果然是出事了,她得回家,她得馬上回家,她這麼想著,也忘了自己還站在試衣臺上,呆滯地往前走。&ldo;袁喜!&rdo;皮晦急忙喊,可還是晚了一步,袁喜一步踏空,整個人往前栽了下來。最後還是步懷宇陪著袁喜回了老家,他們先坐飛機到了省城,皮晦的父親利用關係幫忙給找了輛車,早已在機場等著了,接了袁喜和步懷宇便直接奔向袁喜老家的那個縣城。袁喜早已經亂了早已亂了心神,一路上總是自己唸叨&ldo;沒事&rdo;兩個字,還不時地&ldo;安慰&rdo;步懷宇說:&ldo;家裡人就是愛咋唬,老人骨頭又硬,摔折了胳膊腿也沒什麼,養養就好了。你別看我媽那人平時厲害得不行,可真遇見點兒什麼事她比誰都沒用。&rdo;步懷宇已經提前從皮晦那裡知道了實情,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如何安慰袁喜,只是抿著嘴唇用軒攬著袁喜的肩,希望藉此給她些力量。袁喜牽強地笑了笑,又和他說起父親對她多麼好,小時候多麼疼她,母親一直向著大哥,只有父親偏護她,總是偷著給她買些好吃的東西。她就這麼顛三倒四地說著話,不敢讓自己停下來。他們到了縣城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車子直接開到了縣醫院,袁喜終於見到了父親。袁父的遺體已經轉到了太平間,被白單子蒙著,靜靜地躺在那裡。白單子一掀開,袁母又哭著撲了上去,青卓也哇哇大哭,一邊哭著一邊搖著父親的身體,&ldo;爸爸,你起來,你起來。&rdo;鄰居抹著眼淚攙袁母,然後又去拉青卓,&ldo;你這孩子,快放手,你讓你爸走得安穩點兒。&rdo;袁喜反而是最平靜的那個,只是默默的在c黃頭跪了下來,然後就呆滯地看著父親灰暗的面容,步懷宇在身後用力握住她的肩膀,柔聲說道:&ldo;袁喜,哭出來,哭出來就沒事了。&rdo;可她卻沒有哭,只是茫然地回頭看他,像是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只是迷茫地看著他。她這樣的反應把步懷宇也嚇壞了,他強壓著悲痛,用車地捏她的肩膀,低喊:&ldo;袁喜,袁喜,你堅強一些,你說他最疼你了,他看到你這個樣子會擔心的,你別讓他走得不放心。&rdo;袁喜低頭喃喃道:&ldo;他最疼我,他最疼我了。可我呢,我都幹了些什麼?我五年沒回來了,五年了!明知道爸爸想我,可我還是硬著心腸不回來,就因為跟我媽賭氣。&rdo;她猛地扇了自己一光,然後又要揮手再扇,步懷宇連忙抱住了他,把她的雙手鉗住,急道:&ldo;袁喜,你別這樣!你冷靜一下!&rdo;她的嘴角已經緩緩地滲出血來,抬起頭來看步懷宇,問:&ldo;我不是人,是不是?&rdo;_步懷宇痛惜地看著她,不敢讓她再這裡待下去,連忙把她抱起來往外走。她也不反抗,只是聽話地讓他抱著,手裡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喃喃自語&ldo;我不是人,我不是人……&rdo;袁喜病了,一下子就倒了。到後半夜又發起燒來,睡夢裡一直迷迷糊糊地喊著爸爸。步懷宇聽得心酸,只得把她的手緊緊地捂在掌中,明知道她什麼也聽不見,仍在她身邊一直和她說著話,希望她 到他的聲音能夠睡得安穩些,別再被夢魘折磨。睡到第二天中午她才醒過來,燒也退下去,眼睛裡不再只是一片迷茫的神色,倒是臉色蒼白得駭人,在步懷宇的幫助下,她主持了父親的後事,先是買好了墓地,又給父親舉行了一個小小的追悼會。他們家在這裡沒有什麼親戚,袁喜的父親是獨子,只有遠房的幾個兄弟,還都在外地,平日裡很少走動,母親又是從遠處嫁過來的,早就和親戚斷了走動,所以喪事大都是鄰居朋友幫的忙,一切都辦理完畢已經是一週以後了。兩人都還要工作,步懷宇更是耽擱不起,只得回去上班,臨走的時候步懷宇問袁母要不要跟他們一起走?袁母拒絕了,她說自己還壯實,領著青卓在這裡過挺衛的。步懷宇見袁喜這些日子一直對母親很冷淡,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給袁母撂下幾萬塊錢,說以後的生活他和袁喜會負擔的,讓她放心就好。袁喜冷漠地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在飛機上,步懷宇勸她,說出了這樣的事情誰都不好受,讓袁喜不要再去怨恨母親了。